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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還是史料記載,我都從來沒有在瓷器看到過這樣奇怪的紋飾。”

曬貓算是個宋瓷專家了,她說奇怪,那一定當真是很奇怪。我好奇心終於被她撩撥起來,走了過去。

打眼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哥窯弦紋瓶,金絲鐵線,紫口鐵足,哥窯特點無不備齊。可是那花紋,我跟著曬貓的指向細看那花紋,不由“咦”的一聲驚叫出來。

“怎麼,你認得這種花紋?”曬貓問我

“眼熟。”我點頭:“這不是什麼裝飾紋飾,倒好像是一個符咒,我恍惚記得在師父的筆記上看見過。”我拿過水晶羅盤調裡面的儲存資料。

我記性向來不好,而符咒這東西畫錯一絲一毫都會無效。所以我在水晶羅盤上外接了一個攝像頭,把師父筆記上的符咒全都翻拍下來,儲存在羅盤裡了。

一個頁面一個頁面的翻閱,曬貓兒眼尖,突然說:“是這個。”

是,不,不完全是。是樣子一樣卻完全相反的一對圖案。一個像是另一個的拓印。我把羅盤螢幕移近瓷瓶,隔著展櫃的玻璃,兩道咒符竟然好像隱隱浮動著,重疊在一起。

我突然感覺到暈眩,好像有一股強烈的力量把我猛的抽離。恍惚中好像聽見遙遠扭曲的曬貓的聲音說:“咦,飛來呢。這傢伙又跑哪兒去了?一定是嫌宋瓷煩……”然後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雜聲,就像無線電收不到訊號那樣。

周圍的事物一下子全部扭曲著螺旋轉動,好像在摺疊的同時又在伸展。我覺得自己被壓縮至一小點,同時又像正在融化一樣無限攤開放大。非常非常詭異。

這種詭異的感覺我以前依稀感受過,不過上次我只是在周圍受到波及,只感覺到暈眩和周圍的一切被扭曲。而這次我身處其中。

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旁觀我師兄韓去和繯訴穿越時空逃亡。難道現在我也在穿越時空?

那種感覺終於結束,我的理智告訴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可是天知道,身處其間才能明白,難受的似天長地久。

終於感覺自己又踏踏實實落在實處,身下是一張床。我心裡一鬆,倒頭躺下。

嗯?什麼?床?不對,我又跳起來。我怎麼會在一張床上。我不是在市立博物館嗎?

四周一打量,我分明是在一間臥房裡,而且是很奇怪的臥房。舊式掛錦帳的大木床,黑漆硬木書桌、桌上鋪著信箋,筆、墨、硯俱全。靠牆的書架上,滿滿的擺著線裝書。粉白牆壁與木門木窗,窗戶上居然沒有玻璃,而是糊的窗紙。我、我真的時空穿越了?我現在在什麼時代?

我走到書桌前去找線索,桌子上兩張信箋,謝謝師父,因為經常翻閱他的筆記,我讀起繁體字來毫無障礙。一張紙是才寫了一半的回信,另外一張是一封簡訊。我直接翻到信末看落款上的日期:“開禧三年初春”。

我暈倒,我只知道貞觀開元靖康宣統,開禧三年?!不過且慢,下面還有一行“於偏都臨安”。臨安被叫做偏都,好似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朝代。我到了南宋,八百年前的南宋!

冷靜冷靜,我對自己說,順手從桌上抄起小小紫砂壺,倒杯冷茶一口灌下去。南宋?我從身上翻出博物館古瓷展的介紹,那個弦紋瓶下面醒目的印著:傳世哥窯弦紋瓶,年代,南宋。原來一切都是因它而起。是這個弦紋瓶上的符咒,和我羅盤上的符咒相互作用,把我帶到了它的年代。

這符咒只有我師父會,我這無聊師父,在南宋刻下這個符咒,卻害的現代的我要流落異鄉。我安慰自己,雖然沒隨身帶著能量咒,不能催動時空法陣,不過以我一向的足智多謀和吉星高照,回去應該不是難事。難得來到南宋,還是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找到這個年代的師父吧。只要找到他,他自然能送我回未來,還有,當然不能這樣隨便放過他,一定要拷問他為什麼要在瓷瓶上刻符咒害我。

一切想清楚後,我豪氣干雲走向房門,南宋的花花世界,我來了。

拉開房門,門外站著一個人,和我一樣的目瞪口呆。

這人個子只比我高一點,瘦而結實,膚色黝黑,長著一雙典型南方人的面孔。一雙眼睛精光四射,給人一種聰明堅毅的感覺。

他定下神來,問我:“龍章兄可在?”

誰是龍章兄,我回頭,兩扇門大敞著,他在外邊也應該能看到房內空無一人。我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一套謊話,說:“我是外鄉人,迷路誤闖進來的。我想問路,可是屋裡沒人,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我。

我低頭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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