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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淺酡色的大衣,深咖啡色燈芯絨褲,球鞋,雙肩背囊,還圍了一條五彩斑斕的大圍巾。看在南宋人的眼裡,不知什麼樣子。我硬著頭皮站在那裡由得他打量,心裡安慰自己,還好是早春,要是擱在盛夏,我也不是沒穿過吊帶背心牛仔短褲的。
終於他開口:“看你的口音和裝扮,你不是漢人吧?”
“不不不,我是漢人,漢的不能再漢了。”這是什麼年代呀,南宋,我敢承認我是金兀朮的後裔滿族人嗎?
他笑起來:“你別怕。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時一個老人在院子裡詫異的招呼:“宋公子,您這麼早就來了。”
那人回頭笑道:“林伯,我看見後門開著,就自己進來了。你家公子怎麼不在?”
林伯道:“我家公子出去了嗎?我都沒有察覺。宋公子過來小廳喝杯茶坐坐吧。”一邊十分好奇的偷眼打量我。
“那你們喝茶,我就不打攪了。”我乘機一溜煙穿過院子,從大門跑出去。
慈惑(二)
看樣子這裡是城郊,沿著小路走上一條大道,道路兩邊都是碧青的竹林,偶爾有房簷屋角在林間露出來,走了幾十分鐘,都沒有遇到一個人。
要想辦法賺幾個錢,然後弄身合適的衣服。幸虧跟師父學了法術,到了古代只有行情更看好吧。否則靠大學裡的專業,在宋朝不得餓死。
路邊有草亭,我坐下來歇腳。從背囊中掏出一張符紙來,我隨手摺出一隻小小的元寶,吹口氣,紙元寶變得黃澄澄沉甸甸。我戀戀不捨的看了很久,嘆口氣,扯住元寶兩頭,輕輕一拉,元寶又變回一張紙。不能這樣求財,第一天拜師的時候就發過重誓的。
我重新折一隻小鳥,拍拍手,它從我手中飛起來,雪白羽毛,硃紅小嘴,繞著我飛了兩圈,一振翅遠去了。
我在另一張符紙上寫下一道符,燃起來,繞周身一週,身上的衣服立即全變做道士裝扮。身後有人“咦”的一聲,我回頭,看見剛才那個姓宋的正站在路邊詫異的看著。
我好整以暇的正正衣冠,衝他挑挑眉毛:“像道士嗎?”
他沒有大叫一聲妖怪呀轉身就跑,也沒有恭恭敬敬叫一聲仙人呀撲通跪下來。他只是很好奇的打量我:“是法術?”
“嗯。”我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他:“只是一種幻術而已,看起來像是道袍,實際上還是我那身衣服。”
路上漸漸熱鬧起來,他和我並肩走,問:“前面不遠就進城了,你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順口胡說:“去靈隱寺擺攤子算命。”
他笑:“靈隱寺在飛來峰那邊呢。對,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飛來。”
他詫異的望著我,一臉不相信的神情,但是並未多說話。我聳聳肩,他不相信也沒辦法,誰叫世事就是這麼巧。“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他回答:“我叫宋瓷。”
“宋宋宋宋宋瓷,哪兒有人的名字叫宋瓷的?”我氣惱的像曬貓一樣結巴起來。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來歷,故意編個假名字,用我現在最敏感的宋瓷來刺激我。
可是他一臉無辜的望著我,神態沒有一絲作偽。
我無可奈何。這時候,一隻白羽紅喙的鳥輕啼著飛到我身邊,宋瓷詫異:“這是你剛才折的那隻鳥。”
我得意洋洋的跟著鳥兒走,瞧,眼看生意就要上門了,不,不是,是我要上生意的門了。宋瓷一直好奇的跟著我,我並不怕,一會兒說不定有他好看的。
漸漸我們轉到一個窄巷,濃濃樹蔭遮住陽光,能聽到不遠處市集的喧譁熱鬧,卻格外襯得這裡陰森冷清。
我站定,向著暗巷的陰影裡說:“有什麼話,你出來說吧?”
宋瓷看見我和空氣說話,有點驚疑不定。
過一會兒,空氣越發陰冷,陰影裡一個黑影子漸漸濃重清晰,是一個女人。
我問:“你有什麼放不下的,為什麼不去投胎?”
那黑影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是自縊,我是被人殺死的。”
兇殺案,我大驚。我沒想到撞進我手裡的居然是一樁兇殺案。事實上儘管經常吹噓自己是個靈異偵探,可是我從未遇見過兇殺案。這時我一眼瞟見宋瓷的反應,沒想到他居然已經鎮定下來了,相當感興趣的望著那個女鬼。
我按照那女鬼的指點去找柳府。宋瓷依舊跟在我後面,他說:“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我站住腳,指指面前的朱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