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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兩個星期以後,許承彥也正式康復出院。這次的劫難,讓他消瘦了許多,眼窩深陷,連顴骨都出來了,形容也多了幾分憔悴,更沒有原來那麼硬朗了……,原來的他,儘管年過五十了,還是有著高大魁梧的身材啊,經過這麼一來二去的折磨,一下蒼老了好多。這讓我無奈而痛心。不過稍微讓我欣慰的是,許承彥似乎想通了,決議要和丁婉姿做個了斷,當我的面拒接她的來電,也把她電話拉黑。相反,他願意和陸月華來往了,尤其陸月華又是個主動的人,偶爾約他下去逛逛公園什麼的,他也樂意去。
可我的傷痛還在持續著。沒有繼續去上班,每天接到無數工作上對接人的電話,我只好關機,一個人窩在家裡。一邊笑一邊哭,心一半清楚一半模糊……
這一夜又睡得很不安穩。
我做了許多希奇古怪的噩夢;一忽兒是我和高子諭跋涉在一個沙漠裡,四面全是風沙,我一轉頭,他不見了,我狂呼著他的名字,醒了,滿頭的汗。我再睡,夢到和他結婚,有個神父在禮壇上主持著我的婚禮,我那有粉紅玫瑰花的婚紗如詩如夢的罩著我。神父在問,有沒有人反對這婚事?我四面悄悄注視,一轉頭,整個禮堂空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教堂裡,高子諭不見了,我又狂叫著醒來,滿身都是汗。再睡,我和高子諭走進了一座原始叢林,像印度,像亞馬遜河流域,像非洲,反正是個又大又陰森的叢林,驀然間,叢林裡衝出一隻老虎,我驚愕的回頭張望,高子諭化為另一隻猛虎,對我齜著牙咆哮,我這一驚,又醒了。
看看窗子,天已經亮了,新的一天又來臨了。我坐了起來,不想再睡,那些噩夢使我醒來就頭昏腦脹,渾身被汗水浸透。我抱著膝,望著窗子上的曙色被黎明染亮……我又下意識的拿起手機,上面沒有一個未接電話,唯一的未讀簡訊都是電信的繳費通知。我以為手機沒費了,還給許承彥撥了個電話試探,沒有停機,好失望。
當清醒的時候,腦海裡又不斷的浮現高子諭的所作所為,我依然放在心裡折磨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那可惡的、不爭氣的眼淚又一直在眼眶裡打滾,我必須用全力來遏止它的滾落,於是我就更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在喉嚨裡幹噎。
那受傷的、受侮的感覺把我整個的吞噬了。
他毫無緣由的冷漠,粉碎了我所有的柔情,打擊了我全部的自尊。我一個人待在屋子裡,竟然也能語不成聲的自言自語著,“好,我現在才認清你……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我根本看不起你!從你的頭到你的腳,我沒有一個地方看得上,我根本討厭你!恨你!”
我過得很頹廢很消極,每天最多能吃得下一頓飯,想徹底與外界隔絕,可還是能接到周聞笛給我打的電話。就算我不問,他也會刻意告訴我高子諭的現狀,他說他現在的主題還是各種忙,只不過,不知道是由於天氣的燠熱,還是由於工作的繁重,高子諭近來也消瘦得厲害。周聞笛說他憔悴,他蒼白,他脾氣暴躁而易怒,他精神緊張而不穩定。全公司沒有誰敢惹他,他也不常在公司。這些日子,他忙碌得像個大蜜蜂,整日的跑市場,見客戶,晚上上班,有時就在辦公室面前趴一夜,或者,在實驗室待上一整天。他對調香師的要求越來越苛刻,逼走了好多人……他卻從不中止這份忙碌,他吃得少,睡得少,夜以繼日的工作,他成為了工作的奴隸。
可是,他再忙再累再消瘦,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還是每天呆呆的坐在窗前,一直坐了好幾小時……又一個夜慢慢的滑過去了,黎明染亮了玻璃窗。我用手支著頭,呆愣愣的望著窗外那些建築,由朦朧而轉為清晰。我的心境也在轉變著,由晦暗轉為模糊,由模糊轉為朦朧,由朦朧轉為清晰。當太陽從東方射出第一道光線時,我心底也閃出了第一道陽光。從椅子裡跳了起來,我全心靈、全意識、全感情都在呼喚著一個名字:高子諭!
我心底的雲翳在一剎那間散清了,我迷糊的頭腦在一剎那間清明瞭!我忽然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滿心都瀰漫著喜悅,一種嶄新的、欣喜欲狂的感覺在我血液中奔竄、流蕩、衝激!沒有時間可耽誤,沒有耐心再等待,我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房門,衝過了客廳。許承彥叫著說——
“這麼早就要出去嗎?你還沒吃早飯呢!”
“不吃了,對不起!”
可是當我坐著電梯來到地下車庫,坐到自己的車子上時,我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絆住了,我現在是要幹嘛?我居然想要去找高子諭?我居然想要再一次跟他妥協!?天啊,我是得了失心瘋嗎,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