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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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他們遇不到任何現成的模式可助他們一臂之力,以減輕他們的困難。所以,他們就共同構成了叔本華(十九世紀德國哲學家Schopenhauer)所稱的,與所謂〃學者共和國〃相對立的〃天才共和國〃:一個巨人越過歲月的鴻溝向另一個巨人發出呼喚,不理睬在他們腳下爬行的侏儒的放肆喧囂,延續著崇高的精神對話。
關於這場崇高的精神對話,我準備講一點我們現代的重聽症也許能夠從中聽懂的東西,其數量當然微乎其微。在我看來,從泰勒斯到蘇格拉底,這些古代哲人在這場對話中已經觸及了我們要考察的構成典型希臘精神的一切東西,儘管是在最概括的形式中觸及的。在他們的對話中,就象在他們的個性中一樣,他們也表現了希臘創造力的偉大特徵,而整部希臘史乃是這些特徵的朦朧印跡,是它們的含糊不清的摹本。如果我們正確地解釋希臘民族的全部生活,我們最終會發現同一個形象的反映,這就是希臘民族的最高天才身上閃射著的異彩。希臘土地上最早的哲學經驗,即對〃七哲人〃的讚許,已經給希臘人的形象構畫了令人難忘的清晰輪廓。其他民族出聖徒,希臘出哲人。
有人說得對,要給一個民族定性,與其看它有些什麼偉大人物,不如看它是以什麼方式認定和推尊這些偉大人物的。在別的時代、別的地方,哲學家是處在最敵對環境中的偶然的、孤獨的漫遊者,他們不是隱伏潛行,就得起而抗爭。只有在希臘人那裡,哲學家才不是偶然的。他們出現在公元前六至五世紀,被世俗化的巨大危險和誘惑所包圍,彷彿邁著莊重的步伐走出特羅弗紐斯洞穴,進入希臘殖民地的繁榮、貪婪、奢華和縱慾之中。我們或許忖測,當是時他們是作為警告者來臨的,他們所懷抱的,正是悲劇在當時為之誕生的那同一個目的,也是俄耳浦斯秘儀在其祭禮的怪誕象形文字中所暗示的那同一個目的。這些哲學家對於生命和存在所作的判斷,其內涵要比任何一個現代所作的判斷多得多,因為他們面對著一種完滿的生命,他們不象我們這樣,思想家的情感被追求生命的自由、美、偉大的願望與求索真理(它只問:生命究竟有何價值?)的衝動二者之間的分裂弄得迷離失措。
對於哲學家在一種風格統一的真切的文化內所要完成的任務,由於我們不具備這樣的文化,因而從我們的處境和經驗出發是無法猜度的。只有一種象希臘文化那樣的文化,才能回答這個哲學家任務的問題,只有它才能象我說過的那樣為哲學辯護,因為只有它才懂得並且能夠證明,哲學家為何和如何不是一個偶然的、隨意的、萍蹤無定的漫遊者。有一種鐵的必然性把哲學家維繫在真正的文化上。
然而,倘若這種文化不是現成的,那又如何呢?那麼哲學家就是一顆吉凶未卜、令人驚恐的彗星。在幸運的情形下,他也許能象太陽系的一顆明星發光。只有在希臘人那裡,他才不是彗星;所以——希臘人能夠為哲學家辯護。
希臘悲劇時代的哲學
二 HELLAS 600-400B.C 古哲群像
2.1 〃前柏拉圖〃古哲群像
根據上述考察,如果我把柏拉圖(古希臘哲學巨匠Plato)之前的哲學家看作一個統一的群體,並且打算在這部著作裡對他們作專門論述,這應當可以被心平氣和地接受了。柏拉圖開始了某種全新的東西;或者,可以同樣正確地說,柏拉圖以來的哲學家,較諸從泰勒斯到蘇格拉底的那個〃天才共和國〃,是缺乏了某種本質的東西。誰若心懷妒意,他在表達自己對於那些古代大師的想法時,不妨稱他們為片面的人,而稱以柏拉圖為首的他們的不肖子孫為多面的人。但把後者理解為哲學上的混合性格,把前者理解為純粹的典型,也許更加公平合理。柏拉圖本人是最早一個傑出的混合性格,無論在他的哲學中,還是在他的個性中,這種性格都表現得同樣充分。他的〃理念論〃結合了蘇格拉底、畢達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的因素,所以不是一種純粹哲學型別的體現。作為一個人,柏拉圖也混合了這三個人的特徵,兼有赫拉克利特的帝王式的孤僻和知足,畢達哥拉斯的抑鬱的惻隱之心和立法癖好,辯證法大師蘇格拉底的諳熟人心。所有後來的哲學家都是這樣的混合性格;他們身上即使冒出某種片面的東西,例如在犬儒學派(以冷嘲熱諷態度看待一切的Cynics)身上,那也不是典型,而是一種諷刺。更重要得多的是,他們是宗派的建立者,他們所建立的宗派全都與希臘文化及其迄今為止的統一風格相對立。他們按照自己的方式尋求拯救,然而只是為了個別人,或者,最多隻是為了朋友和門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