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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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子,這是你三姨姥。三姨姥來救咱們了。”往西廂房走的幾步道上,秋蘭指著白勝仙,顛著妞子說。
妞子偎在秋蘭的懷裡,抽抽嗒嗒地眨著淚眼,畏懼地看了看這位陌生的姨姥姥,又扭著小身子去看她爸和她奶。她爸被人打翻在地,滿地亂滾亂叫。她奶倒是沒人打,哼哼呀呀躺在地上,勾僂著身子。
白勝仙邁步進了西廂房。一進房,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房裡又陰又暗又潮又冷。這哪是產婦該呆的地方。白勝仙扭頭朝院裡喊了一嗓子,“給我狠狠地打!”
她這一嗓子喊出去,吳包子的慘叫聲更大了。
幾步走到炕著,白勝仙探下*身,去看床上之人。這是佩芝嗎?她驚呆了。記憶裡,佩芝白白胖胖,小臉有紅是白的。哪像炕上的這個人,一張臉白裡透青,兩個腮幫子都塌下去了。
“佩芝?”白勝仙喚了江佩芝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口型挺誇張。江佩芝雖然聽不見,但是會看口型。用現在的話講,她懂唇語。
兩顆大大的眼淚,自炕上的病女人眼中滾了出來,“三姨。”
白勝仙愣了,不對啊,自家外甥女不會說話。
秋蘭顛著妞子在一邊解釋,“我家小姐血崩之後醒過來,就能說話了,開始把我也嚇了一跳。”
“佩芝,你真能說話了?”白勝仙還是不大相信。
“嗯,”林俐點了點頭,“能說話了。”
白勝仙又像笑又像哭地一捂嘴,掉了兩串眼淚。過了一會兒,她一吸鼻子放下手,抹了抹臉,感嘆道,“老天開眼了。佩芝,你別怕。三姨接你走,那對畜牲再也欺負不著你了。”
“三姨……”林俐顫微微地叫了聲三姨,像個要大人抱的小孩子似地伸出了雙手。這動作,一半是她在表演在煽情,一半出於真情實感。只不過這真情實感不是她的,是殘留在這副身體裡的原主的殘魂的。
白勝仙探身,小心翼翼地把林俐摟在懷裡,“佩芝……”只叫了一聲,白勝仙就哽咽了。
秋蘭在一旁看著,不住地抽鼻子抹眼淚。妞子一看三個大人都哭,她也受了感染,癟著小嘴,跟著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秋蘭先是一抹自己的眼淚,然後又給妞子擦眼淚。一邊擦,她一邊顛著妞子,“妞子,不哭。以後再沒人掐你了。乖,不哭。等會兒,姨給你買糖吃。”
一聽吃糖,妞子不哭了。
“把孩子給我吧,”過了一會兒,白勝仙放開林俐,讓秋蘭把妞子給自己,“你去給你們小姐和小小姐找幾件厚衣服厚褲子,再拿兩床厚被褥。待會兒坐馬車冷,你自己也多穿上點兒。”
“知道了。”秋蘭轉身剛要往外走,林俐叫住了她。林俐讓她把江佩芝昨天生的男嬰抱來。其實,林俐心裡明白,那個嬰兒要不已經死了,要不就是快死了。小說裡,那孩子在江佩芝過世後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夭折了。
果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看見秋蘭的臉上露出了悲慼之色。
“小姐,小少爺今天早上沒了。吳包子已經把小少爺拿出去埋了。”秋蘭難過地說。
江佩芝血崩,許氏和吳包子又不肯帶孩子,所以,那個男嬰只能由她來帶。今早天剛矇矇亮時,她起來給嬰兒衝米糊,發現孩子已經絕命。可能是半夜時走的,她發現時,孩子小小的身體已經硬了。
她去跟吳包子和許氏說,許氏讓吳包子找張席子把孩子裹上,拿到村外的荒地裡,挖個坑埋了。她親眼看著吳包子提著張破席子進了她的屋,把那孩子往席子裡一放,卷吧卷吧拿根麻繩捆上,拎了出去。她追出去看,就見吳包子一手拎著席子卷,一手拎著鐵鍬出了門。
她怕小姐難過,所以沒跟小姐說。如今小姐問到頭上了,她沒法再隱瞞。
林俐其實一點兒也不難過。她不難過,可是“江佩芝”必須難過。所以,聽了秋蘭的話後,林俐以手掩面,抽抽嗒嗒地掉起了眼淚。念大學時,她是學院話劇社的骨幹成員,演了不少角色。同學一致誇她演技好,演什麼像什麼,說她沒考中央戲劇學院真是白瞎了。
白勝仙接過妞子,一邊拍哄妞子一邊勸林俐,“佩芝,別哭。坐月子千萬不能哭,該把眼睛哭壞了。秋蘭,你趕緊去收拾吧。收拾完了,咱們馬上走。”
不大工夫,秋蘭拿著兩套大人小孩的棉衣棉褲回來了,她自己已經換上了一套厚衣褲。白勝仙幫著秋蘭,給林俐和妞子換上了厚衣厚褲。換好衣褲後,秋蘭攙著林俐,白勝仙抱著妞子走出了西廂。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