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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的大雁,你們的北方之旅找到了什麼呢?春來秋歸的大雁,你為何如此讓我憂傷地鳴叫?難道你們也跟我一樣,兩手空空地結束北方之旅嗎?這時候我又多麼羨慕南飛的大雁,大雁有一雙自由飛翔的翅膀,還有一個不會分散的群體,而我——而我是這個時代一隻落隊的大雁,我孤獨地躺在玉淵潭的長椅上,夢想著有一大堆燦爛的金子,最後卻是連這樣一個夢也叫雁聲給劃破了。我沒有翅膀,不能飛翔,我沒有雁群,孤零得獨自彷徨。南歸的大雁,請帶上我一起南歸吧,或者捎上我的一片心情,一起穿越北方平原,南方的山岡河川,讓我作一次精神的暢遊。或者,我拿上銀杏葉的金墜子去買到一張機票……
我從玉淵潭的長椅中坐起來,拂落身上金燦燦的銀杏葉,太陽漸漸向西邊滑落,秋水之上,白色鳥悠遊如夢,林子中的金葉寂然無聲地飄落,又一個秋天來臨了,這個秋天的初始我做了這樣一個夢,我擁有過一個世界的金子,夢醒時我伸出兩手,仍是兩手空空,我連一首熟記的流浪者之歌也從記憶裡失落了,我只好彎腰揀起一枚扇形的金銀杏葉,把它捂在手中轉身向地鐵車站慢步走去,我把銀杏葉兒捂得暖暖的,到家時它說不定真的會變成一枚沉甸甸的金墜。我希望著,秋天也總是給人最後一個希望,一個暖融融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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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老了
香山的老,我不是指山老,而是香山上的黃櫨樹老了。黃櫨樹老了,香山的紅葉就不復過去的豔麗,著名的香山紅葉便也令人憂傷地稀疏了。這種景況出現有些年月了,過去北京人往往把這景況歸咎於外地遊人採摘紅葉。是的,去遊香山的人,總要採摘一些紅葉做紀念,也有的人把紅葉採摘下來塑封了出售,然真正的根源,卻並非於此。紅葉的稀疏,是生長紅葉的黃櫨樹生了病,這種病叫做黃櫨黃萎病。據稱,對於此病國內外均沒有有效控制手段,也就是說,只能望著可愛的黃櫨樹病體纏身,漸漸地萎頓了生命。
黃櫨樹生了病,一時找不到治病的方法,這是因為我們過去總想到樹可以源源地生長紅葉,總是可以裝點香山美麗的秋天,惟沒有想到樹也有生老病死。只想到紅葉採摘了就會少,沒想到樹在病了以後,就不再源源生長紅葉。專家們說,黃櫨樹集中的地方,發病率愈高,看來這樹的病也可以傳染。為什麼黃櫨樹也要生病呢?我找不到答案,其實所有的樹都會生病,只是那些樹沒有生長在香山,沒有那麼出名。
這個秋天我有些為黃櫨樹憂傷,設若北京再沒有香山紅葉,北京的秋天還會是北京的秋天嗎?看不到紅葉的香山,那還能叫香山嗎?人呵,我們在關心自身的時候,大約也該關心一下我們周邊的朋友了,這個時代已經被列入“瀕臨滅絕”時代,因為只要將中華鱘、熊貓、東北虎等名字列在一塊,就可以使用瀕臨滅絕這個詞。但如果瀕臨滅絕,它對生命集團是一個什麼樣的訊號呢?月球上的單調與寂寞?
香山黃櫨,它像南方的紅楓樹一樣,在山中紅得像一片晚霞,像一簇火焰,藍天白雲之下,那樣的絢麗,那樣的燦爛,讓人對秋天感覺到無限美好。可是,它卻病了,它的患病,我想也可能有我們人為的因素,也許我們太喜歡“香山的一團紅雲”,就在香山上密植黃櫨,這就加劇了它們患病的機會。植物專家稱,最有生命力的森林,應該是混合雜交林,而不是在一個地方純粹種植一種樹,單一樹種的抗病機率太低,景色也失之單一。在南方,遠山一片火紅的楓林,近前卻有簇簇翠竹的濃綠,或者是青松的拂搖,那景色多美好。我初來北京,也曾經感嘆香山的火紅,也感嘆玉淵潭那大片大片的銀杏樹,銀杏樹在秋天裡的金黃,美得入畫,令人沉浸在銀杏的絢麗中。我不知道銀杏會生病否?如果銀杏也病,那真是夠令人傷心的。還有,我曾經在電視中看到,火災之後的大興安嶺,人們也在種植樹,也在種植單一樹種,這會給生態帶來何種影響?它們也會傳播一種病嗎?單一樹種會否使很多的動物遷徙?肯定會。在原始森林中,也有大片大片的單一樹種,那的確是樹的無奈吧,樹是沒法走動的,就只好就近繁衍了,便也管不了那麼多傳播病患之後果了。
植物真的很可憐,它們無語。去年我養了一盆扶桑,同時也養了一缸藍孔雀,這些叫做藍孔雀的魚兒沒有吃的了,水沒有及時地換,它們就跳躍而起,表示憤怒、不滿、抗議——資訊被我接到之後,我給它們投食、換水,而那盆扶桑,卻默默地死了,它死得令我措手不及。也許是我太想讓它開花,不住地澆水,以至於浸爛了它的根。當它驟然葉子枯黃的時候,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