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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裕泰臉上略微露出點嘲諷的神色。
“真的,您長得象我大學時的一位師兄,特別象。”譚斌講得動情,因為杜撰的藍本根本就是瞿峰,“他很照應我,自大一開始,從功課到做人,教會我很多,後來……後來他出國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父母也不在身邊,我一直想,如果有個兄長也不至於多走許多彎路……”
說到這裡她停下,垂下睫毛,似為掩飾什麼。
在陳裕泰看來,這就是一個強忍眼淚的唏噓,他咳嗽一聲開口:“小譚,這個……”
“對不起。”譚斌適時地抬頭,露出勉強的笑意,“我喝多了,對不起對不起……我認罰一杯。”
她自斟一杯,果然一飲而盡,怎麼看怎麼帶著些借酒澆愁的味道。
陳裕泰再看她時,眼神終於開始軟化。
譚斌由此得出一個結論,人與人的相處,很多時候突破口還是存在於最基本最原始的需求上。
那晚酒乾菜盡,結帳時扎眼的四位數字讓她小小心疼了一下,只好在心裡安慰自己,這錢花得總算薄有收穫,至少陳某說話客氣了許多。
送陳裕泰到家門口,揮手道別,譚斌吩咐計程車司機調頭,直接回了自己家。
她不想讓程睿敏看到自己醉醺醺的樣子。
忍著胃裡的難受洗完澡,她扶著牆摸回臥室,腦袋暈得一塌糊塗,整夜睡不安穩。
次日清晨果然臉色青白,眼臉浮腫,化妝品都遮不住。
王奕看到她,先是嚇了一跳,瞭解頭尾後則做出結論,“下回奧斯卡該頒您一個最佳表演獎。”
譚斌苦笑,“I think so。”
下班回到程睿敏的住處,她整個人都是蔫的,一個呵欠連一個呵欠,眼淚汪汪象癮君子發作。
第 66 章
程睿敏難得有片刻清閒,正在二樓書房清理書架。
譚斌託著下巴坐一邊,看他坐在梯子上,小心地取出幾本,抹淨灰塵翻幾頁,然後放回去或者摞在身側。
這半架歷史方面的書籍,都是他外公留下的遺物。
“讀史是讓人成長最快的方式。”他對譚斌說,“我先幫你挑幾本啟蒙版的,有時間你看看。看多了你會發現,辦公室裡那點兒事,全是最低階的段數。”
譚斌點頭,有氣無力地說聲謝謝。
程睿敏聽著語氣不對,抬頭見她臉色灰撲撲的,象霜打的茄子,不禁詫異:“昨晚到底和誰吃飯?怎麼一夜功夫,青枝綠葉就變成了鹹菜葉子?”
譚斌懶懶地趴到沙發上,“這人你認識。”
他跳下梯子,走過去坐她身邊,“誰呀?”
譚斌挪近了,頭枕在他的腿上,猶豫一下才回答:“普達的總工。”
為免刺激,她沒有提陳裕泰的名字。
程睿敏“哦”一聲,便沒了下文。
他一直這樣。其他方面往往不吝賜教,唯獨對集採有關的事諱疾莫深。
他只是說:“相信你自己的直覺。我和MPL的舊日恩怨,說得太多會影響你的判斷。”
譚斌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以後很少再提這個話題。
許久聽不到她的聲音,程睿敏低頭,見她雙手軟綿綿地放在胸前,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譚斌,睡著了?”
譚斌含含糊糊應一聲。
程睿敏無奈,拍拍她的頭:“去洗個澡,上床好好睡。”
譚斌有點兒不耐煩,翻個身,臉藏在他雙腿間,“別管我,睡一覺起來再說。”
結果等她真正睡醒已是第二天清晨,人在床上,一夜無夢,也不知道程睿敏是怎麼把她弄進臥室的。
看看錶,才剛七點,身邊的床單一片皺褶,被子堆在一邊,他竟起得比她還早。
對著鏡子,譚斌不免大抽口冷氣,昨晚殘妝未卸,她的面板又特別吸色,眼影化開了沁進肌理,活象吸血鬼的煙燻妝。
滾燙的熱水從頭到尾清洗一遍,這才重新找回自己,感覺餓得前胸貼後背,她換了衣服下樓。
清晨的陽光正透過廚房的白色抽紗窗簾,在對面的瓷磚上留下模糊的光影,程睿敏剛吃完早餐,衣著整齊地坐在窗下看報。
見到她問:“咦?怎麼沒去跑步?”
譚斌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說:“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餓死了,今天欠一回。”
“前天你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