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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她走進去。
紅的酒,綠的燈,身體漸漸漂浮,輕鬆、愉快,所有的煩惱後退,周圍一切都那麼美好。
布魯斯音樂極盡纏綿,早有半酣的酒客在昏暗的燈光裡貼身共舞,肉體糾纏,靈魂飛馳。
譚斌舉起酒杯,對著燈光微微笑起來。這樣縱酒,實際和沈培也沒有什麼分別。
“雙份黑傑克加冰。”她口齒不清地叫過服務生。
酒剛沾唇,便被一隻手拿開,一個男人的聲音,“抱歉,我們結帳。”
幾張粉色的鈔票放在桌上。
譚斌轉身,透過迷濛的煙霧,眼前是一張斯文而熟稔的臉,程睿敏。
她笑嘻嘻站起來,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斜著眼睛,顧盼間眼波流轉,“帥哥,不要辜負良宵,來,跳支舞吧。”
這樣放肆的發洩,讓她有種歇斯底里的快感,今夜她只想自己掌控遊戲的方向,管它代價是什麼。
程睿敏愕然,他沒有見識過這樣子的譚斌,微怔之下,她已經順勢貼近他,雙臂繞上他的脖頸。
程睿敏大窘,畢竟旁邊坐著他的客戶和朋友,他真沒有這個勇氣當眾表演貼面舞。
他不敢亂動,但又捨不得放開手。隔著薄薄的衣物,他也能感覺到手下的肌膚,緊緻滾燙,散發出逼人的誘惑。
稍一遲疑,已經身不由己地被她帶向中間的空地。
譚斌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經酩酊,酒精在身體裡象團火在灼燒,心裡的某處地方卻是清明的。
伏在他的肩頭,有種熟悉的歸屬感,一顆心象有了安放的地方。
酒吧混濁不堪的空氣中,她又聞到了清新的沐浴液香味。
那是讓她安心的味道,信任、可靠而溫暖,就象很久之前他的笑容,哪怕被客戶刁難得焦頭爛額,哪怕天要塌下來,只要他在,一切都會妥帖。
她把臉埋進他的肩窩。
程睿敏察覺到肩部的異樣,不用低頭,他也知道那個地方正被液體逐漸浸溼。
這是譚斌第三次在他面前哭泣。
前兩次,是為了生死不明的男友,這一次,又是為了誰?
他只能輕拍著她的背安慰,摟著她慢慢向門口移動,心底卻有一絲微微的刺痛。
服務生追到門口,“先生,找您零錢,還有這位女士的包。”
程睿敏接過,並輕聲道謝:“多謝,麻煩您幫忙告訴我朋友,有點兒事我先走一步。”
呼吸到室外清冽的空氣,譚斌酒醒了一半。
風很冷,酒意抑制不住地上湧。
她站住,抱緊雙臂,說一聲:“謝謝你。”頓一頓又說,“謝謝你替我結帳,回見。”搖搖晃晃往計程車走去。
程睿敏追上來,脫下外套不由分說裹緊她,幾乎半扶半抱著上了自己的車,替她扣好安全帶,這才回答:“這酒吧裡至少有一半男人願意為你買單。”
譚斌哈一聲笑出來,“最終肯做冤大頭的, 只有你一個。”
程睿敏望著前方沒有出聲,點火起步,然後看她一眼說:“把你那邊的窗戶關上,我這邊開著就行了,當心酒勁上頭。”
他一提醒,譚斌真的感覺頭暈,胃裡火燒火燎般難受,翻江倒海一樣。
她拍著車門叫:“停車,停車!”
真停在路邊,她蹲了半天,又什麼也吐不出來,難受得兩眼淚汪汪。
程睿敏上前,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語氣責怪,“你說你一個女孩兒,自個兒一個人喝成這樣,真有人起了壞心,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譚斌回過頭:“那你呢?你什麼心思?”
程睿敏看她半晌,有點難堪,又無法分辯,頓時僵在那裡。
譚斌晃晃悠悠站起來,回到車上。揹包裡摸索半天,掏出煙盒和火機。
剛把煙點著,就被程睿敏伸手取下,直接從車窗扔了出去。
那點微紅的火光在黑暗中劃出一條弧線,無聲墜落在地,濺起幾點星芒,最後歸於一片沉寂。
譚斌看看空空的兩指,轉過頭訕笑。
頭頂小小一盞燈,在窗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她看到自己蒼白的臉上,如在燃燒的雙眼。
挑釁似的,她又抽出一支,歪歪斜斜叼在嘴角,一邊斜眼看著程睿敏。
除了被FIRE那一次,從來沒有機會見識他的失態,此刻她異常討厭他波瀾不驚的樣子,莫名其妙想激怒他。
打火機再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