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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利維。
譚斌咬住嘴唇不說話,胸口起伏得厲害。
“Tony還在的時候,幾次三番動員我去做Sales,我死活不肯去。做技術的雖然沒什麼大前途,可是環境簡單。你們那兒彙集的全是人精,稍不留神,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我才不找那不自在。”
譚斌沒有回辦公室。
和同事分手後,她開著車走在擁擠不堪的二環上,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無助。
就象不會游泳的人落在水裡,四處都是水,什麼也抓不住,只能任由身體一點點往水底沉下去。
想起程睿敏那個關於游泳的故事,對著前方的空氣,譚斌不禁笑出來。
很多次遇到荒唐事,她唯一的反應,只有微笑。
因為不能痛哭。
不知不覺間,幾乎是靠著本能,把車開進沈培樓下的停車場。
推開門,屋裡沒人,王姨常用的圍裙搭在沙發扶手上,大概買菜去了。
譚斌精疲力盡,扔下包換鞋。
一串鈴鐺響,小蝴蝶跌跌撞撞跑出來,咬著她的褲腳往屋裡拖。
譚斌輕輕撩開它,“一邊兒去,等我換上鞋。”
小傢伙焦慮不安地繞著她打轉,嗚嗚低叫,兩隻小爪子把她的褲子磨得嗤嗤響。
譚斌心裡一動, 光著腳跟在它後面,看它撲到畫室的門上,拼命抓撓。
門關著,她上前用力一推,門應聲而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妖異香氣。
沈培打橫躺在畫室正中,秀氣的雙眼微微闔起,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臉上的表情安定愜意,充滿幸福感。
譚斌釘在門口,渾身僵硬。
第 51 章
過很久她蹣跚上前,走到沈培面前,蹲下,“沈培,你太讓人失望了。”
沈培沒有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恬然自得的狀態中。
譚斌跌坐在地板上,心裡有東西噼啪一聲粉碎。頭頂那幅新畫,男人的臉,女人的臉,都冷冷地看著她。
絕望,她想她明白了。
身體如此貼近,心卻隔著千山萬水。她要的,如今他給不了;他要的,她也給不了。
她退出去,關門,讓他自己清醒。
王姨做好晚飯擺上桌,沈培方搖搖晃晃摸出來。
譚斌一直板著臉,只和王姨搭話,等她離開,才向沈培伸出手,“拿出來。”
“什麼?”
“你說什麼?大麻。”
沈培忽然漲紅了臉,下意識按住褲兜,大聲說:“不用你管!”
譚斌上去掰他的手:“你給我!”
“鬆手!”
“給我!”
“走開!”
兩人都變得不可理喻,象兩個彆扭的小孩糾纏在一起,拼命想保住自己手裡死守的那點東西。
沈培身體復原不久,很快落了下風。他焦躁起來,再也顧不上太多,當胸一把推開譚斌。
譚斌一點沒有防備,踉踉蹌蹌後退,一跤跌出去,脊背重重撞在桌角。
眼前一片昏黑,她疼得嘴唇頃刻發白,有幾秒的時間幾乎失去意識。
沈培撲過去扶她,“斌斌!”
“別碰我!”譚斌幾乎是厲喝一聲。
沈培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退後幾步,靠著牆壁漸漸滑落在地板上。
待眼前的黑霧慢慢散去,譚斌扶著桌子站起來,冷冷看著他。
沈培蹲坐在牆角,象闖禍的孩子一樣,把臉深埋在膝蓋間。
“沈培,你就這麼可著勁造吧,接著自憐自傷、自暴自棄!”譚斌的聲音裡,似有什麼東西在一片片破碎,“誰這輩子沒遇過幾件倒黴事,有誰象你一樣沒完沒了?你自己不肯放過自己,沒人幫得了你!去對著鏡子照照,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小蝴蝶顯然被嚇壞了,胖頭藏進沈培的腿中間,只拿一雙烏黑的圓眼睛,縫隙裡偷偷瞄著她,露在外面的尾巴不停地哆嗦。
譚斌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十月半的夜晚,溫度已經很低。她身上只有一件薄開衫,風吹過來透心地涼,卻沒有感覺到冷。
所有的不如意都在此刻湧上心頭,感覺自己象處身孤島,大浪一波波襲來,她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她一直地走著,彷彿只有身體不停地動,才能讓大腦維持著空白。
沿著東直門外大街向東,再向南,見到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