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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公,難道你真的要我等跪下去求你嗎?”
“坦公,你你你……你為了自己的名節,也太自私了!”
嘈雜聲將內城的喊殺聲都蓋了下去。
更有急性子的人破口大罵:“張縉彥,你什麼意思。你先是投了闖賊,後來又投建奴,現在卻想著要名節了,真是笑話。還不是怕將來被捆去南京,受千刀萬剮之刑,想來個痛快的。直娘賊,你怕他卵?”這話形同潑婦罵街,已是誅心之言了。
謝升呵斥那個官員:“你說什麼,怎麼同坦公說話的,還要不要體面了?”
張縉彥胸口上全是黃色的藥液,說不出的狼狽。
見自裁無望,他提氣大喝一聲:“諸公你們到此刻還心懷幻想,想活下去嗎?不不不,或許還有人想著將來說不定還能官復原職,真真可笑也!沒錯,老夫今日自裁,倒不是為了什麼名節,此物我還有什麼臉再提起。沒錯,老夫是不想到刑場上走那一糟,受苦受辱,難道這也有錯?”
這話可謂是說到眾人的心裡去了,頓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張縉彥一臉的羞慚,道:“咱們再座諸人,闖來則降闖,滿來則降滿形容。氣節淪喪,至於極點。孫太初素來珍惜羽毛,沒錯,若他肯維護我等,咱們說不定能夠揀回一條性命。孫太初乃是天下第一強藩,一言廢立,南京小朝廷也不敢管。可孫如皋與咱們非親非故,他未免要要維護我等,以至損害名望?再座諸君大多是科道言官出身,南京諸公深恨爾等,怎麼會放過?到時候,南京那邊派錦衣衛過來索人,孫如皋絕對不會為了我等無足輕重之人阻攔。到時候,我等又如何自處,還不如現在就尋個痛快、乾脆。”
先前那個罵娘之人說的是誅心之言,現在張縉彥更是直指實質。沒錯,今日這些官員中以前大多都是言官出身,乾的就是找人麻煩捉人短處的活兒,以前也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明朝實行的是兩京制度,南京那邊大多是失勢官員養老之處,朝廷中必然有不少得勢官員吃過大家的虧。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們會罷休嗎?
還有,大家都做了叛逆,南京政府肯定不會手軟,不然無以正人心,樹威嚴。
孫元估計也不想為咱們這群無關緊要之人和弘光鬧得不愉快吧,這樣對他又沒有任何好處?
一時間,所有人都心喪若死。
他們今天之所以去拜見孫天經,想的就是逃得一命。現在看來,今天是躲過去了,可將來還是免不了一死。
就在一片死寂之中,“哈哈!”有大笑聲傳來。
這笑聲如此突兀,在屋中激起陣陣迴音。
眾人定睛看去,卻見謝升渾身亂顫地指著張縉彥,眼淚都笑出來了。
大家心中一酸,暗想:謝公瘋了。
謝升還在指著張縉彥不住笑:“張公,幼稚,幼稚啊!”
張縉彥大為不快,揚眉道:“謝公你這是在笑話我嗎?”
謝升這才停下笑聲:“正是。”
張縉彥眼睛裡蘊涵著怒氣:“還請指教。”
謝升:“坦公所憂慮的不過是咱們闖來投闖,滿來降滿,氣節喪盡,在南京那邊的眼中就是叛逆?”
張縉彥:“難道不是?”
謝升:“所以說坦公你幼稚啊,連這都看不透。”
說罷,也不再同他多話,就問龔鼎孳:“龔大人,依你來看,曹國公世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龔鼎孳自然要揀最好的話來說,回答道:“龍行虎步,自非凡品。也只有孫如皋這樣的英才才能生出如此人傑。”
“沒錯,世子確實是人中龍鳳。”謝升點頭,大聲問:“龔大人,曹國公世子垂髫之年就能上陣殺敵可,如同還統帥大軍收入北京,雖成祖皇帝也不過如此。只怕,成祖在他這個年紀,也未必能立下如此功勳。用人中龍風來形容他並不貼切,依老夫看來,世子就是天之驕子,未來必將是一代英主。”
“啊!”所有的人都大叫起來。
就連張縉彥也是渾身論顫。
這這這……謝升這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謝升在先前已經和侯朝宗密談過,當下也不再隱瞞,高聲道:“諸公是不是怕了,覺得我謝升是叛逆。嘿嘿,叛逆,你們還在怕什麼?咱們當初投了李自成,後來又投滿清,早就是叛逆了,一旦被解送南京,自然是一個死字。既然已經是叛逆了,你們還怕什麼?”
“方才坦公有一句話說得對,如今的孫如皋乃是天下第一強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