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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中間有隔扇,還有小小的抽屜。
我無意識的順手去拉開抽屜,想找根髮帶什麼的。
可是抽屜裡並沒有這些零碎物事。
只有一本書,端端正正放著。
書皮上四個字。
《行之詩集》
我慢慢把那本書抽出來。
宣德宮應該已經空置許久了,這本詩集的刊印日期,卻是前年。
是誰把書放在這裡?
翻開扉頁,一張紙條落了下來。
輕飄飄的落下去的紙條,我看到了上面的字。
很熟悉的字型,寫的是:“行之,行之,孤芳且自賞,行行復復不回還。”
這是我,掉的那一本。
覺得好象有個巨大的謎團,一層層向我包了下來。
我卻找不到任何頭緒。
這一個月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明宇。
還有,我被打之後,皇帝怎麼會親來?這樣的小事驚動皇帝,起先我以為是意外。可是時間越久越明白,這個等級制度都森嚴的地方,意外……真的是很少發生。
我又為什麼會被調到成英殿?什麼事也沒有做,又變成侍君。
好象一張看不見的網,我被困在中間。
我把詩集放回去,合上抽屜。
好累。
這才第一天,我覺得累的很。
身心俱疲。
想起來昨天差不多也是夜深時分,明宇和我說,你能看到這一天的日出,未必能看到日落。
是呵,明宇,你說的對。
可是當時我卻並不以為這句話是金玉良言。
拖著腳步走到床邊,一頭栽了上去。
床上的氣味讓人覺得汙濁不堪。
可是我很快就陷入了沈睡。
那是,我成為後宮三品侍君的第一夜。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紅日當窗。
羅帳低垂,身旁還睡著一人。
我一驚,推他一把:“萬歲,您該臨朝了,時辰已經晚了。”
他含含糊糊說了句:“今天罷朝。”
我掐了自己一把。
我沒做夢,那就是這個皇帝在做夢。
正想再喊,他睜開了眼,微微一笑:“封後有七天休朝,侍君有五天。這五天我可以躲懶了。”
是麼?
我倒沒有注意過有沒有看到這樣的規條。
昨天我睡著了,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還以為他會留在那個梅賢妃那裡過夜的。
不知道昨天那個皇子又病了,是巧合,還是別的緣故。
我忽然翻身坐起來,背上全是冷汗,心裡悚然而驚。
我是怎麼了!
這不是我!
一個小孩子的生死病痛,我卻能這樣麻木而功利的去評價!
昨天之前的我還不是這樣的!
我怎麼會這麼想!
他的母親不管使什麼手段,我都不該這樣去想一個孩子!
龍成天從身後抱住我的肩膀,柔聲問:“怎麼了?”
我定一定神,說:“我忘了這裡是宣德宮了,還以為在思禮齋。”
他一笑:“認床麼?不要緊,過幾天就習慣了。”
我們說話的聲音已經被外頭聽到,最外面的一層帳帷被打起,陽光透射進來。
“萬歲爺大喜,侍君主子大喜。奴才們伺候主子起身。”
龍成天嗯了一聲。
我身子向外移了少許,低頭看到襟口散亂,想是睡覺時揉搓的,我伸手拉了一把,低頭在腳踏上找我的鞋子。
忽然一雙手捧著絲履,放在了腳旁:“奴才伺候主子登履。”
我聽這聲音好熟。
那宮監一抬頭,我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小陳。
他飛快的向我一笑,低頭捧起我的腳,替我穿鞋著襪。
自然另行有一班子人服侍龍成天穿衣。他一面將手伸入袍袖一面說:“今天要去拜見太後,替侍君著品服。”
有人應著,開啟櫃子捧出衣服來。
頭冠也從箱子裡取出來,是纏絲金冠,上面是一塊成色不錯的紅寶石。
皇帝梳頭我也梳頭,一人坐在東一人坐在西。
然後傳早膳。
其實時間不算晚,外屋也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