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麼說便太見外了。請嶽師父出馬,原本倒是為了提防那飄花掌出手助拳,壞了正事。不料這幾個老傢伙只不過又是一陣妖言怪語,騙我們老爺子一頓吃喝,就這麼縮頭畏尾地閃人了。至於嶽師父這邊呢——”說到這裡,萬熙又疾速伸手,朝皮箱中一摸,再抽手出來時,掌心裡捧著黃澄澄、光閃閃,一望即知是千足純金打造的六支條塊,同時冷聲說道,“號稱百兩,其實是九十六兩;嶽師父不嫌少,就請笑納了罷。今夜之事,說起來全是為國為民,絕非個人恩怨、私相仇釁。嶽師父是顧全大局的人物,當然明白我的意思。”
“這金子燙手,拿不起!”嶽師父瞥一眼橫陳在地的萬老爺子,繼續說道,“萬老弟口口聲聲‘我們老爺子’,卻依舊突下殺手,卻說什麼‘為國為民’,叫人太不明白。”
萬熙微一頷首,思忖片刻,道:“我格於階級太低,不能盡實相告。不過,老爺子把我從槍林彈雨裡揀回一條小命、帶進祖宗家門、給了姓字、傳我一身文武活計,還將我一寸一寸地拉拔到大;我萬熙今晚能幹下這等事體,要不是有個為國為民的大道理在,豈不要背上一樁欺師滅祖的千古大罪嗎?”說著,一掌拂向木桌,勁力到處,將一干杯盤壺盞盡數掃出三丈之外,一一落入塘中,連這臨時架設的木桌都險些兒推出亭去。接著,萬熙手一抖,指尖亂彈,竟將金條如插香般杵進桌面,深可三寸,幾至透穿。另隻手扣緊皮箱蓋,才又說道:“人稱義蓋天龍紋強項嶽子鵬明辨是非、通曉利害,萬熙絕無半點非分得罪之念。這金條原本就是要孝敬您老人家的;而且這是‘御賜’,上頭雕著庫號,來路絕對是正大光明,請嶽師父放心取用——畢竟嶽師母那邊還等著用針藥,不是麼?”
說完這話,萬熙倒退兩步,反手揪起地上那軟成一攤泥的警衛,咬牙悶聲道:“你小子與此事無關,我也有好生之德,所以留你一條活口。可是這活口二字的意思你得三思:那就是‘要活命,免開口’,你且牢牢記住了。”說時手一鬆,只聽那人“哐當”一聲摔倒在地,人又昏死過去。話說地上這人一口氣息還不曾緩轉過來,萬熙早已一個箭步斜裡弓身躍起,好似一根橡皮圈兒那樣彈向右前方十尺開外,一皮箱先打落了嶽子鵬身後那警衛的鋼盔帶卡賓槍,另隻手叉起食、中二指直去鎖喉,同時沉聲迸出兩句:“我沒工夫問你為什麼開槍了,袍澤相殘,橫豎是個死罪。”說完,另隻手上的皮箱再兜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圓圈子,砸上這警衛的太陽穴,將他從先前那警衛落水之處正對面的白漆石欄杆上打下水去,這一砸勢道尤猛於前,叫此人倒栽一跟頭沒頂而下,從頭至膝全埋在泥漿之中。這兩名初出茅廬的警衛死得極其冤枉,此冤少不得也須沉埋個數十年。
這廂萬熙翩然落地,站定在嶽子鵬身後,道:“這是咱們的法紀,萬熙非伸張不可,倒在大行家面前獻醜了。我還有公務在身,不能久留,告辭——”說到這裡,忽一頓,又道,“嶽師父不趕緊走人,十分鐘之內就有大麻煩了。”
等嶽子鵬再回身時,但見九曲堤廊之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人跡?他再掉轉身形,踏步走近桌邊,正要拔取木桌上的金條之時,卻忽地聽見一陣低沉沙啞的語聲:“子鵬老弟!別猶豫,給弟妹治病要緊。今夜之事,與你略無半點關涉。”
這話說得字字鏗鏘、聲聲渾厚,但是由不得嶽子鵬不且驚且疑地低頭望去——說話的,不正是方才胸口之上捱了五發子彈的萬老爺子麼?
萬老爺子說著,猶如一挺殭屍般直愣愣地橛立起來,抬手指了指昏迷在亭邊的那名警衛,衝嶽子鵬說:“你往他後腰上摸摸,是不是有個軍用的綠帆布口袋?要是摔壞了可就費事了。”
嶽子鵬依言行事,果然在那人的緊腰束帶上摸著一個尺許長、八寸來寬、三寸厚的口袋,裡頭鼓凸凸塞著一個盒子也似的物事。這一刻嶽子鵬才赫然想到:片刻之前萬熙將這人撂倒在地的時候曾發出“當”一記重響,想來便是這帆布口袋裡的物事使然了。
萬老爺子又比了個手勢,示意嶽子鵬將口袋開啟,取出其中所有。嶽子鵬探指一抓,的確抓出一隻長方形的鐵質盒子,上有轆轤轉盤兩枚,和一大把其薄如紙、其寬如麵條、其色如黑土一般糾絞纏繞的繩索。
“不好!”萬老爺子勉力說著,勾勾指頭讓嶽子鵬走近前來,又自深吸一口氣,道:“子鵬老弟!你不是我幫中之人,與我又非親非故,我有一事相托,還望你看我老兒薄面,成全則個。”
恁這嶽子鵬老於江湖,又身懷不世出的武功,竟然在這麼短暫的時刻之內目睹如此一樁血案,且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