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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瘤潰於腰,午時初刻即死於家中。
根據《天地會之醫術、醫學與醫道》緒論所謂:“也就是從汪碩民這一代開始,發軔於葉天士(桂)的‘少林十二時辰氣血過宮圖’有了重要的開展。一方面,汪碩民使這一套依照圖譜、口傳心授的醫術有了文字敘述的張本;另一方面,也確立了呂氏這一支的傳承。定其書曰《呂氏銅人簿》,以示對呂四孃的推崇,也說明此支遠祖於少林寺的傳承是有其來歷的。也是從汪碩民開始,這一支分世襲和門徒兩條路徑傳遞下去;一稱汪家醫、一稱呂門醫。名稱雖然有區別,但是內容卻大同小異。唯其演變到道光時代,呂門醫這一分流多與天地會黨人結合,又因基督教的信仰而雜以西方傳人的醫術,這才與汪家醫有所區分而涇渭判然了。只不過天地會黨人試圖將這一分流的背景推得較遠些,也才有‘呂四娘為天地會前輩’的訛傳,這是不符合史實的。”
這本《天地會之醫術、醫學與醫道》的作者正是汪勳如——他也是汪碩民的直系十世孫——在這本書裡便詳細記載了蟾蜍結的淵源。
那是當天地會大興之後,由門徒逐漸散播的呂門醫這個分流多在底層社會活動,與汪家醫之經由達官顯貴、王公巨卿而多為豪門富室之流看診者有了很大的分歧。這種分歧不只是經濟上的,也顯然有了政治上的意義。由於顯宦貴族的資助,汪家醫有了十分穩固的資財基礎,使之得以有更多的機會和精力遍訪幽山深谷、險峰奇崖,採集珍稀藥材,煉製獨門的丸散膏丹,且往往在許多疑難雜症上累積了較多的研究和思考。至於呂門醫則一向以濟世活人為要務,醫者既來自庶民子弟之穎悟慧黠且宅心仁厚者,自然也就常常捨己錢財、施人針藥;確乎成就了慈悲事業。可是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一分流的醫者也大都沒有足夠其窮研醫理妙道的時間和精力;若說診治一些尋常的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當然綽綽有餘,但是真要對付起頑痾痼疾,往往費許多手腳亦非必見實效。也正由於業藝上有這樣的分別,呂門醫常以汪家醫甘為皇室貴族之鷹犬為恥,汪家醫也常以呂門醫不圖本職分內之精進為辱,雙方逐漸就其異流之實而舍其同源之情,甚至成了互不來往的對頭。
話說咸豐八九年間派赴江寧任事的總督何桂清不意如何得了個怪病——每頓飯可吃鬥米,卻日漸消瘦,形如骨立。一般醫者皆診之為“消疾”,也就是糖尿病。這消疾是慢性病,須假以時日,徐而圖之。可何桂清是個急性子,聲言若不在半月內把他治好,便將醫者下獄治罪。這樣一來,江寧以迄蘇杭一帶名醫都扃門閉戶,藏匿不出。誰敢拼一個身陷囹圄的下場、還砸了自己的招牌呢?偏偏這時節從洛陽來了個汪家醫的傳人,單名一個馥字,號荔園先生。他也是自葉桂以來第一個敢以天醫星三字自況的狂士。人已經是五十開外,但是唇紅齒白,若婦人好女,望之不過二十許人。他可是自己登門求見總督來的。
汪馥一見著何桂清的面,二話不說,即自袖筒中取出個鑲金琺琅瓷製成有如鼻菸壺似的小瓶兒來,又從腰間衣帶前端扯下一截絲繩,當場打了個結子,前尖後團,兩側下方左右還各有一個鼓凸凸的物事,看起來就好似一隻趴伏著的蟾蜍,只這蟾蜍的吻尖仍牽著三尺多長的一截絲繩。這麼一出手,只在幾個吐息之間。何桂清尚不知究竟,卻聽汪馥急聲道:“眼下是巳時三刻,若不在一個時辰之內將這蠢物降住,制軍恐怕還要再受十天半個月的折騰。來,請制軍下座,且摒去閒雜人等。”
何桂清自恃粗豪壯勇,哪裡會在乎一個醫道擺佈,心下還頗以關雲長刮骨療毒之際仍能與人對弈這樣的典型風範自詡。於是一揮手,將廳堂上的排場都撤了。自對汪馥昂聲訓道:“你手裡捏著拿著的可是本帥,不是旁人,小心伺候了。”說著下座趨前,仍一副威武神氣。汪馥卻請他盤膝坐下,再仰臉朝天,狀極不雅。何桂清無可奈何,只得照做。但看那汪馥一手持起絲繩的一端,一手將小瓶兒裡的粉末撒在蟾蜍結上,同時喊了聲:“請制軍張嘴!”何桂清聞言不疑有他,才把嘴張開寸許,汪馥已將那蟾蜍結投入他嘴中。何桂清只覺一陣沁涼舒爽,不經心往下吞嚥了一口吐沫。那邊汪馥道聲:“著!”登時掌心順絲繩遞出一股綿綿軟軟的內力,又將蟾蜍結推下尺許有餘。何桂清自患病以來,從未感覺到如此心寬意弛、腑臟輕活,當然為之一樂,正想叫聲好,耳邊卻聽汪馥道:“請制軍閉目凝神,念茲在茲的只是方才這隻小蟾蜍——無論有什麼動靜,都請制軍不要睜眼。”何桂清口中唔唔稱是,依言觀想起那蟾蜍來。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忽然腹中一陣騷動,如百尺波瀾、峰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