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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完了兵,吳起在閒暇時間還搞點文學創作,《左傳》就是他在西河的這一時期編纂的。《吳子兵法》也是這一時期寫出來的,《漢書?藝文志》記載《吳子兵法》一共四十八篇,可惜已經失傳了,到今天只剩下六篇。別以為吳起這麼閒,沒事遛遛鳥,寫寫書,時不時地再欺負一下老秦人,其實吳起是在等——那個藏在心裡,永遠不會褪色的理想。
吳起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實現理想而作的鋪墊,能達到目的,付出再多又有何妨?
但在那個魏國人才多多的時代,論資歷、論年齡,吳起都沒有做相國的資格。反之,年輕就是優勢,所以吳起在等,等這幫老頭子們都壽終正寢了,相國就是輪流做,也該輪到他了。吳起一直在努力,努力地為國家奉獻著自己的一切,努力地等著——希望,就在前方。
公元前397年,輕輕地魏文侯走了,正如他輕輕地來。
公元前395年,一個牽動吳起心絃的人也去世了,這就是李悝。吳起更在意的是李悝離開後留下的那個位置——相國。出乎意料的是,田文同志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李悝留下的那把椅子上,沒有感覺出一點的不適應。吳起怒了,二十年來第一次憤怒——“田文你憑什麼呀,老子等了這麼多年,竟然讓你小子撿便宜,你算老幾呀?”
吳起說對了,田文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如果魏文侯還在,這個相國非吳起莫屬,只可惜這一年是新君即位的第二年,吳起手中的七萬魏武卒可以讓任何人睡不安穩,再得到相國之位,可就是軍政大權集於一身了,任誰也壓制不住。在這種情況下,新君才選擇了田文。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你那麼優秀的。這一年,吳起已經四十六歲了,他還能再等下去嗎?答案是肯定的,吳起還在等。
工夫不負有心人,吳起終於等到田文撒手人寰了。“哈哈,哥們兒慢走!現在的相國捨我其誰呢?”吳起想,可魏武侯又一次傷了吳起的心,他拋棄了老爹留下的“任人唯賢”的辦事原則,提拔了近親公叔痤這個後生小子。
公叔痤一沒資歷二沒能力,而且人品極其惡劣,這樣一個年輕人成為了大魏國的相國,吳起心中作何感想——無奈,還是悲哀?
吳起還能等嗎?
沒有人能夠給出問題的答案,公叔痤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身後有個吳起,公叔痤感到如芒刺在背,吳起覬覦這個位置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吳起手中有兵,在那個有兵就能擁有一切的年代。公叔痤不得不為自己的前途好好考慮一下。
於是,一個念頭在他心裡紮下了根:幹掉吳起,或者讓他乖乖滾蛋。
相位只有一個,山頭只有一座,所以只有一個人才配留下來。
挺立在公叔痤面前的那個人似乎完美無瑕,這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不貪財,不好色,不抽菸,不賭博,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這與在魯國家喻戶曉的那個吳起有著天壤之別。
公叔痤靜靜地拿出那把閃著鋒芒的利刃,只等一個出手的理由,誰能給我一個動刀的理由?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隨著年齡的增長,吳起的鬥志逐漸被消磨,那一半不能實現的理想,吳起把它深埋於心底,變成一道無法抹去的傷痕,時時作痛。一個吳起安慰自己:“算了吧,能做到今天的成就你應該知足了!”另一個吳起把他打倒,“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要留給別人做笑柄嗎?生而不能為卿相,還有臉面回家鄉面對父老鄉親嗎?”兩種想法不斷地在吳起的腦海裡糾纏,不滿的情緒日積月累,遲早會像火山一樣爆發。
公元前390年,魏武侯視察西河防務,這是吳起經營了二十年的防區,是一個軍事天才用心血澆築而成的,自然固若金湯。魏武侯非常滿意,和吳起乘船沿河而下,船到中游,魏武侯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感慨道:“有如此堅固河山,真是魏國的寶貝啊!”
魏武侯說這句話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麼多,卻無意間觸動了吳起脆弱的神經。吳起的不滿情緒在這一刻全面爆發,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著很多人的面去訓斥魏武侯,就像老子訓斥兒子一樣。
這裡我們分析一下魏武侯的性格特點,這不是一個氣量很大的人,至少從前不是。魏武侯名叫魏擊,就是當年的那個太子擊。
在樂羊和吳起滅掉中山國之後,魏文侯把這塊地封給了自己的兒子——太子擊,也就是後來的國君魏武侯。
這件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首先站出來的是任座。一次宴會上,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