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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突發奇想,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他問:“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君呢?”看這個問題問的,你一個老闆問員工,我是什麼樣的老闆?員工能說什麼,不說點好聽的誰發工資?
意外的是任座的發言雷倒了在場眾人,讓大家著實地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任座說:“我看你是個昏君!魏國得到中山,你不封給弟弟,而封給自己的兒子,你算個什麼仁君啊!”任座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魏文侯的弟弟是魏成,讓李悝和翟璜都自愧不如的相國,而當時的太子擊也就是個毛孩子,沒有尺寸之功,所以引起了大臣的不滿。
魏文侯怒了,再不怒就不是男人了,更何況是一國之君,魏文侯當即決定把任座驅逐出宴會。
這時候翟璜站了出來,體現了他無與倫比的智慧,說:“我覺得任座說得不對,您是一個賢明的君主。”
魏文侯被這一冷一熱搞得莫名其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翟璜說:“君明則臣直,只有君主賢明,做臣下的才敢像任座那樣說話。”
魏文侯何嘗不知道這些,不過覺得面子上抹不開,要不怎麼會只把他攆出去。現在他覺得自己的面子找回來一些了,接著就坡下驢吧,親自出門把任座請了回來。
讀到這兒,我只有由衷地感慨,多麼寬廣的胸襟才造就了魏國的霸業!
臣下反對歸反對,魏文侯的既定方針不能變,太子擊還得去中山就職,出去磨鍊,為培養接班人早做打算。太子擊就這樣上任去了,途中在朝歌(今河南淇縣)遇到了田子方。
太子擊一看是自己老爹的老師,自己老爹平常都對這些書生恭恭敬敬的,自己也不敢大意,下車恭恭敬敬地行禮。要說田子方已經賺足了面子,堂堂太子都在你面前降低身份了。但是田子方表現得卻出人意料,他似乎對太子的行為視而不見,在禮儀之邦教化下的太子顯然不能容忍這樣被人欺負,大怒,於是有了一段非常著名的爭論——在這個世界,到底誰更牛×一些?
太子問田子方:“你說到底是富貴的人牛×呢,還是貧賤的人牛×呢?”
田子方回答:“當然是貧賤的人牛×了,國君牛×則國家不保,大夫牛×則其家不保。而我們這些窮光蛋就無所謂了,一言不合大不了拍屁股走人,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沒有比這更壞的情況了。”
太子擊乃謝之。
儒家大師傅田子方好好地給初出茅廬的太子擊上了一課。雖然太子向大師表示道歉了,但是太子擊真的有他老爹那樣的胸襟嗎?未必,他那個時候還不是國君,做什麼事情都要收斂一些。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太子變成了國君,大權在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能管他?
吳起氣糊塗了,當眾就開始教訓起魏擊,吳起說:“國家最寶貴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在於地形的險要。從前三苗氏左邊有洞庭湖(今湖南洞庭湖),右邊有彭蠡湖(今江西鄱陽湖),但不講求德義,大禹把它消滅了。夏桀所處的地方,左邊有黃河和濟水,右邊有泰華山,伊闕(又名龍門山,在今河南洛陽南)在南,羊腸(在今山西晉陽西北)在北,施政不講仁愛,商湯將他流放了。殷紂王的國家東面有孟門(古隘道名,在今河南輝縣西),西面有太行山,常山(即恆山)在北面,黃河在南面流過,地勢也無比險要,但施政不講道德,周武王把他殺了。由此看來,治理國家在於君主的德行,而不在於地形的險要。如果君主不講德行,就是一條船中的人也都會成為敵國的人。”
吳起把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全發洩給魏武侯,也不管人家能否接受得了。這一段言語無懈可擊,從中提取一些要點就不難發現魏武侯憤怒不是沒有理由的。
要點一:三苗氏。蚩尤的後代,本來活動在山東境內,被流放到了湘西,在那個時候這個地方基本上屬於原始森林,沒有人居住,他們只能和小動物打交道,但是大禹還不放心他們,又把他們趕去了雲南,成為了苗族的祖先。
要點二:夏桀、商紂。這兩位兄弟已經家喻戶曉,就不用多解釋了。
這個時候秦二世、隋煬帝還沒有出來,否則吳起也得羅列出來。問題就出來了,試問天下哪一個國君接受得了和這幾個哥們兒做一下比較。按照太子擊的習慣,魏武侯很虛心地接受了吳起提出的意見,表示對吳起的感謝。事實上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吳起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別說當相國,就是能不能在魏武侯的地盤上自然死亡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公叔痤沒有出刀之前,魏武侯已經向吳起宣戰了。下面,魏武侯需要的只是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