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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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梅森的壁櫥那裡,四處翻了翻,找到了騎靴和夾克,拿了出來說:
“我在大廳裡等你。”律師趕快換了衣服去大廳找德拉,然後他們便出去進
入了沙漠早晨涼爽的空氣之中。管理馬匹的人挑出兩匹馬,看著他們翻
身上馬後,朝梅森笑了笑。
“從上馬的姿勢可以看出來一個人是否熟悉馬,”他說,“這兩匹馬很
好,但明天你們還會有更好的。”
梅森的眼睛露出了興趣:“你怎麼看出來的?”
“從許多微小的方面。新手總是試圖告訴你他小時候騎馬不用鞍,然後
他會抓住鞍頭和鞍尾,”他以厭惡的口氣哼著說,“而你根本就不用手摸鞍
尾,祝你們騎得開心。”
當他們騎馬離開旅館、沿馬道而上時,梅森的眼睛裡透出了沉思的神色。
“那現在怎麼辦?”德拉·斯特里特問。
“關於如何上馬的那番話使我想到——你知道,一個律師必須要留心細
節問題。”
“如何上馬跟這有什麼關係?”她問道。
“非常有關係——也可以說沒有。”
她駕馬靠近他。
“小事,”梅森說,“普通觀察者不注意的微小細節能說明全部情況。
假如一個人能明白小事的重要性,就沒有人能對他撒謊了。拿那個管馬人為
例,來這裡的人都有錢,他們該是聰明的;通常他們受過金錢所能買到的最
好的教育,他們常常誇大他們的能力,就像騎手為了得到更好的坐騎一樣。
他們完全忘記了那些能證明他們的話是謊言的小事。管馬人站在馬樁旁邊,
似乎看不到什麼,而他卻能看出一個人究竟對馬懂多少。一個律師應該懂得
這其中的意義。”
“你是說律師應該對所有那些事情都懂?”德拉·斯特里特問。
“他無法一切都懂,”梅森說,“要不然他就是一部活的百科全書了。
但他應該知道那些基本事實。他應該知道如何去獲得在任何特定情況下他所
需要的準確知識,以證實當一個人言行不一時,他是在撒謊。”
望著他那略微拉長的臉和疲倦睏乏的目光,她說:“你對這樁案件非常
擔心。”
他說:“18 年前,一個人被吊死。可能他是有罪的,也可能他是清白的。
但毫無疑問,他被吊死是因為律師犯了一個錯誤。”
“這個律師做了什麼?”
梅森說:“除了別的以外,他做了一個前後矛盾的辯護。”
“法律不容許那樣嗎?”
“法律容許,但人性不容許。”
“恐怕我不明白。”
梅森說:“當然,法律在過去的20 年裡已經改變了很多,但人的本性卻
沒有改。按當時使用的法律程式,一個人可以提出無罪的辯護請求,到法院
努力證實自己無罪。他也可以提出精神異常的辯護要求,這可作為案件的另
一部分同時進行審理,也就是面對同一陪審團,作為整個案件的一部分。”
她用目光打量著他,這目光能看到外表之下的深處,能看到只有女人從
男人身上才能看到的那些東西,而且還要在她同他有了長期親密的關係之
後。
突然,她說:“我們忘了這樁案件吧,來個舒適輕快的慢騎,陶醉於沙
漠的氣息,等早餐之後再談正事。”
梅森點了點頭,用馬鞭抽了一下馬,他們向前跑去。
他們將村莊拋在後面,順著蜿蜒的峽谷而上,來到一片傍水的棕櫚樹林。
他們翻身下馬,躺在沙地上望著紫色的陰影在綿延起伏的山脊保護下的深凹
處躲避陽光。沙漠的靜寂降落在他們身上,打消了他們談話的慾望。茫茫的
靜寂使他們感到平靜、滿足,也使他們的靈魂得到了淨化。
他們默默地騎馬返回。梅森衝了個澡,吃完早飯便安然沉睡。他直到下
午才接待了約翰·威瑟斯龐。他和德拉是在遮陰的陽臺上接待他的,這裡裝
有遮陽罩使人免受沙漠上耀眼光芒的刺眼之苦。山的陰影在悄悄地爬過峽
谷,但還要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