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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小惠的把戲?嚴凝胃裡翻江倒海,直犯惡心。從前就是這樣,他是高高在上的寧王爺,稍微從手指縫裡漏下些小恩小惠,對尋常小老百姓,就是滔滔洪水般氾濫的恩寵。
對嚴凝來說足夠東山再起的五百兩銀子,或許只是他幾件衣裳的耗費。也許就是上下嘴皮一碰的氣力,就能輕而易舉地獲得源源不絕的硝石硫磺。
這根本就不公平。
“那五百兩銀子和硝石硫磺,”嚴凝直視著洛風的眼睛,堵住他的去路,逼問道:“都是寧王爺從中斡旋的吧?”
“哪能啊?”洛風臉上絲毫不見慌張,嘿嘿笑道,“妹子可高看你哥了,你哥這種爛人,能攀得上人家王爺?”
你是下三濫,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嚴凝心想,當然能玩到一起去,抬眸戾色,語氣冷漠如寒鐵,“我在你心裡是那種沒點憑據就胡說的人嗎?我可不是在問你,我只是告訴你。”
怒濤翻滾,雨飛水濺。轉眼間,雨聲已轟鳴成一片,天空像裂開無數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朝大地傾瀉下來。
雨水從阮唐漆黑的桐油傘上奔流而下,形成雨簾,抽打著地面,隔著插屏向內詢問:“王爺,有個自稱洛風的,說有要事求見王爺。不肯說明來意,只說王爺知道。”
屏風後傳來悶悶的聲音,“叫他進來。”
蓑衣卸在牆邊,灰塗塗的靴子帶著水踏進青石地上,水流漫到插屏邊,雲天曉瞥見滲過來的水痕,不動聲色地微微蹙了蹙劍眉。
“草民,參見王爺。”洛風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撲倒在地,“王爺貴體安康。”
“事情都辦妥當了,”雲天曉的聲音沒什麼溫度,緩慢地問。
“回王爺,那五百兩銀子已盡數成了王爺在花炮坊的股份,”洛風悄悄打量著雲天曉的表情,見他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會心一笑,諂媚道。
“如今王爺已經是嚴姑娘生意的合夥人,能夠正大廣明地到花炮坊,和嚴姑娘一起做生意了。”
“你事情辦的還算熨帖,”雲天曉微微頷首,輕挑眉,“沒給你自己個兒留一成?”
“能給王爺辦事,就是最大的酬勞了,若是王爺這回看洛風辦的合適,往後還能洛風孝敬您的機會,更是榮幸,”洛風眼簾忽閃,囁嚅著說,“只是,這回洛風有了點小麻煩。”
“嗯?”
“不妨礙王爺的事,只是嚴姑娘起了疑心,若是解決不了,恐怕往後,洛風想給王爺盡心出力,也沒有機會了。”
讓阮唐帶走洛風,雲天曉披衣而起。緩緩踱步到門前,望著青石階前雨瀑打出的水花,勾出一抹輕笑。向來只有他雲天曉不想得到的,從來還沒有得不到的。
不知不覺間,回來已有些時日,他原本曬黃的面板又雪白了回來。伸出白玉雕成的手掌,任雨水在掌心跳躍,浸溼衣袖。
新年的第一場雨,冰冷徹骨寒。
她是愛我的,雲天曉自信地想。嚴凝那時常紅透的臉頰,為他的三言兩語拼上性命也甘之如飴的模樣,彷彿浮現在雨中。那怎麼不是愛呢?
雖然不知道她現在為何躲著自己。
但她總是躲閃,不就正是她心裡還有著我?雲天曉心裡敲響歡樂的鼓點。只要自己再闖入她的生活,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讓她躲無可躲。
那被嚴凝封鎖的心房,必然要鬆動,迸發出無限的深愛。
當初略施溫存,她便情深難捨。如今關懷備至,焉能不情根深種?
“王爺,”阮唐打斷了他的盤算,“人已經送走了。”
“眼下還有件事,要你去安排,”雲天曉收回手臂,向後一甩長袖,“去趟演武城,找到那個叫多多的姑娘的兒子,把他帶回來。”
相隔數百里,京城大雨傾盆,青陽城卻是日射晴窗風撼扉,新燕啄泥水底明。
往灶膛裡又添了把柴,嚴凝拎著釺子,歪頭挑眉問正在下圓子的佳紓:“佳紓,你說,那些人為什麼,又要造咱們的假,又造咱們謠的?”
糯米泡水漲大後,用花石碾子細細輾成米糊,晾乾後得到米粉,加水絞成團。包上現剁好的豬肉泥小香蔥,團成團後下到熱湯裡,‘撲通,撲通’一頓響。
“還能圖啥,圖錢唄,”佳紓闔上鍋蓋,扯過坐墩,拍打著手上的餘粉,給嚴凝掰扯:“在俺見過的活計裡頭,還真數掌櫃的你這個花炮坊來錢,又快又穩。
現在做什麼不都是同行傾軋,利潤微薄,稍微掙錢錢,就得給官府上頂重的利稅。你這做煙花的手藝,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