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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姐姐?”顧薔推醒嚴凝,焦急地喊,“你快醒醒,大事不好啦!”
“唔,”嚴凝揉著惺忪的睡眼,啞著聲線問,“小薔啊,幾時回來的。”
‘啪’顧薔把一摞造假的記錄冊子摔在嚴凝面前,憤憤地拉開椅子,自顧自坐下,珠翠落盤地接連不斷說著:“我到了又一會兒了,到處都不找不見你,廠裡也沒人,
好容易碰到個姐姐,也說不清楚你在哪兒,倒是知道馬姐姐在集市
上。我問的渴了,自己來找水喝,才逮著你擱這兒偷懶。出大事兒啦,你怎麼還睡得著的?”
“小薔,”嚴凝掌根敲敲額頭,打著哈欠翻開本子,“出什麼大事,人也要睡覺的。”
‘啪’,顧薔摁住本子,把臉伸到嚴凝面前,大喊,聲音震得嚴凝有些耳鳴,“我媽讓那個老混子給花炮坊的錢,不是老混子的啊。”
洛風?錢不是他的?嚴凝微微一怔,倒沒有太驚訝,洛風這種整天不務正業,老大人了還打家劫舍的老油子,有錢才奇怪:“嗯,我也覺得不是。”
“你猜是誰的?”顧薔走到椅子後面,雙臂交疊在椅背上,下巴抵著手臂,眨巴著長睫毛,說道,“就是那個冒充你恩人,被馬姐拿巴豆趕走的那個王爺的。
那老混子是從王爺那兒拿來的錢,給的嚴姐姐你,買的股份。”
花炮坊的股份賣給了洛風,洛風的錢是雲天曉給的,那不就是賣給了雲天曉?嚴凝心跳如鼓,急促有力。手心冰涼,顫抖不止,彷彿被冰冷的恐懼所籠罩。
臉上笑容瞬間凝固,顫聲問:“小薔你從哪兒知道的?”
“我偷聽到他跟我娘坦白的,”顧薔圓臉一歪,笑眼彎彎,“趕緊過來告訴你。”
“你做的好,”嚴凝深吸幾口氣,強自鎮定,斂眸沉聲道,“我會處理這事,你先回去,萬不要給人知道,是你知道的這事。”
“嗯。”
樹影搖晃,如鬼魅般狂舞,風吹殘枝聲陣陣傳來,遙遙聽見梟桀桀怪叫聲,在暗夜中毛骨悚然。佳紓晚上回來,來不及看孩子,緊鎖眉頭,腳步不停,急匆匆跑來,告訴嚴凝,“出事兒啦。”
入冬以來倒黴事一樁接一樁,嚴凝卻顯得冷靜了不少,起身給佳紓倒了晚熱茶,“喝了暖暖身子,天塌不下來,坐著慢慢說。”
“集市上都在傳言,咱們關店是因為花炮質量不好,傷了人,惹上了官司,只能關店,要倒閉了呢!”佳紓捧著熱碗,吞吐著雲霧,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人們有這個顧慮,”嚴凝給自己也滿了一盞,溫言道,“倒也正常,過兩天重開業,流言自會消散。”
“嚇,哪有掌櫃的你說的那樣輕巧,”佳紓猛地把茶碗墩在桌上,交疊雙臂超前探出身子,惟妙惟肖地模仿:
“就是那個從鄉下搬來的花炮坊,一來就出事兒了,做的那炮仗,嚇,傷人塌屋的,誰敢買,自己家裡不要命,四鄰八舍的不害怕?”
“可不是,他們因著東西做的不行,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聽我嫁到臨縣的小姑說,不光咱們,她們那邊的鋪子也關門了。”
“呀?那他們會不會捲鋪蓋走人啊。我妯娌還有貨款壓在他們那兒呢。”佳紓又仰脖灌了一氣查,氣鼓鼓地說,“等會兒更山來了,讓他給你細講,就因為都傳言說咱們不做了,供貨的都上門討款子呢。”
小打小鬧的生意,先買來原料再做,賣錢再買原料,銀貨兩訖。
生意一旦做到大體量,給供貨商的錢,通常都是年底結算。無論嚴家還是現在的韓氏,都是先一車車送來原材料,這邊做著,那邊拉出去賣。
花炮生意特殊些,年末年初賣貨,中秋到臘月做貨,所以韓氏給供貨商的錢,照理該是清明節後,結算給供貨商。現在正是賣貨的時候,原材料還沒變成錢呢。
哪來的款子結給供貨商。
“是我馬姐說的那樣,”萬更山把孩子交給佳紓餵奶,打懷裡掏出冊子給嚴凝看,“咱們用著三家紙鋪的紙,兩家棉線,還有炭店、泥店等,現在都來要賬。
唯一慶幸的是,這裡頭的大頭,款子最多的硝石和硫磺,可能是遠在西北沒聽到風聲,還沒來跟咱要這個錢。”
或許,不是因為沒聽到風聲。既然知道了股份被雲天曉,協同洛風,設計買了去。嚴凝多少猜到了硝石和硫磺的來處,這筆名義上來自洛風兄弟的原料。
大概,也是雲天曉這個曾經的鎮北大將軍王,調來的。
他就這麼喜歡玩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