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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了。
活魚掙扎得厲害,濺了喜溫一臉水,她任由水珠掛在睫毛上,沁進她藍黑的眼珠裡,好半天才被涼意驚醒。
她用小刀破開魚的尾鰭放血,這樣會沒那麼腥氣。魚肉凝白中含一條紅,很漂亮,喜溫用江蔥稍拌了下就開始吃了,鮮美細嫩,但就是沒有雨朵做的好吃,她有一雙能讓食物更好吃的手。
喜溫的手跟雨朵不一樣,比起烹煮食物來,她更擅長獵殺屠宰,打獵捕魚都不在話下。
這幾日毫無收穫,喜溫勞累困厄,傷心憤怒未平,又是夜夜噩夢不休。
夢中的雨朵總被叼咬在羆的血腥大口中,淒厲呼痛,萬分逼真,這讓喜溫整個人都有些混沌不清明。
喜溫此番進的林子在另一頭,先下山,再上坡,路反而比較好走,也比較安全。
到山腳下的時候天都黑透了,家家戶戶閉門鎖窗,約莫是不怎麼捨得使油燈的緣故,只有零星幾間小屋子透出晦暗而朦朧的光。
不過沒關係,小館子裡的燈火還亮著,屋頂的相風烏隨風轉動,碎碎密密的銀鈴飛舞著,聲音空靈而奇妙。
從坡上望下來,這間小館子在村落最外圍的,在位置和地勢上,都隱隱給人一種瞭望守護的感覺,是在替漢人擋住坡上的林中人嗎?
它跟其他的木屋離得有些遠,在一眾黃棕褐灰的小木屋裡,這間小屋顯得綠茸茸的,覆在屋頂的苔蘚似乎都還活著,有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屋裡透出的光芒非常慷慨地照亮了四周,矮小且疏漏的籬笆牆擋不住視線,喜溫的目力很好,能看見半空中鷹羽,自然也能看見後院裡那棵高大的松。
這松不長在林子裡,孤零零的,但枝丫無數,掩在松針葉裡數不清,最底下的枝幹上捆了個藤條搖椅,寬大舒適像半個蛋。
釋月就蜷在這蛋裡,身上裹了一件大氅。
黃褚的狍皮,棕褐的熊皮,灰黑的狼皮,喜溫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她身上銀白的皮毛襖子,如月光下的溪流,冷光璀璨。
幽藍的羽裙在夜風中搖擺,那些羽毛用細筋繫住,每一根都是獨立的,不受拘束的翻飛起來。
她沉靜地睡著,也似在舞。
夜風吹得喜溫眼珠子都涼透了,更覺不妥,‘穿得暖也不能這樣睡在外頭啊!’
她快步走到籬笆牆邊,要出聲輕喚時,忽然見到一抹高大的黑影從樹後逼近,緩緩侵吞著釋月。
如若在平日裡,她不會這樣衝動,但眼前的景象與連日困擾喜溫的噩夢一模一樣,驚得她短促的吸了一口氣,幾乎沒有任何斟酌,即刻就從鹿皮靴中拔出了匕首,自側面繞行而去。
黑影像一座嵬巍的山,又有著人的形態,獸的皮毛輪廓。
喜溫魯莽且篤定的認為,這很可能就是那隻羆。
膽大包天的妖物居然敢當著她的面再一次殺戮,喜溫沒有任何懼意,她只覺得憤怒。
憤怒讓她太沖動了,很多決定都是依靠身體的本能完成的,根本沒有任何理智的加持。
越過籬笆牆,狂奔向那個黑影,像猿猴一樣機敏地跳到它的背上,然後狠狠將匕首扎進它的後頸。
喜溫期待著血珠像魚撲騰水花一樣,可以痛快地濺到她臉上。
但,她的希望落空了。
匕首碰到了很韌很硬的東西,沒有捅穿皮肉筋膜,更遑論被骨頭阻滯。
黑影轉過身的同時也側過臉,喜溫居然從這個回身的動作上,感到了一點漫不經心,彷彿只是有一隻麻雀在肩頭歇腳。
喜溫掛在它背上晃了晃,跌落在地,下意識仰臉看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