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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無憂一把抓住了澹臺夢,一字一頓地道:“蒼天可證,印無憂的劍絕對不會再傷害雲滄海,若違此誓……”他看著澹臺夢的肩頭,顏色發暗了,血只是慢慢地滲,不像方才那樣流了。
澹臺夢笑道:“我信你就是信你,起什麼誓?男人起誓,都是哄女孩子開心的,我們這樣熟識了,那用這個?”
印無憂一呆:“我們很熟識?”
澹臺夢笑道:“難道不是嘛?兄弟?”
印無憂更呆:“兄弟?”
澹臺夢幽然道:“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可以性命相托的,不是兄弟是什麼?你,先轉過去。”
印無憂竟然沒有聽見,還在愣神中,澹臺夢竟然說當他是兄弟,這兩個字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本也沒有妄想過澹臺夢也喜歡他,他對澹臺夢從來都不瞭解的,不敢輕易暗示自己的這份感情。他甚至都想過一旦讓澹臺夢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秘密,澹臺夢會嫣然巧笑著說,我一直當你是親哥哥一樣的啊。
我一直當你是親哥哥一樣的啊。
這句話,也是父親告訴他的,父親說,當一個女人想拒絕一個愛他的男人,同時又不希望這個男人從此就遠離她的時候,總是會含情脈脈地講這句話,很多男人就是被這句話套牢了的。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歡自己,還傻傻地對她好。
男人的誓言,女人的眼淚,已經是無堅不摧的法寶了,這句話,是寶中之寶。
不過現在澹臺夢卻叫了他一聲兄弟,還那麼情真義重的,印無憂有些恍惚了,呆呆的站著。
澹臺夢的臉微微紅了,笑道:“笨蛋,你不轉過去,我怎麼上藥啊?”
印無憂的臉也騰地紅了,忙轉過身子去。
澹臺夢拿出藥瓶來,解開衣襟上的紐襻,露出半個香肩來,傷口倒是不深,就是血還在滲著,然後把瓶子開啟了,把瓶子中止血消炎的藥粉撒到傷口上,這藥粉一粘了傷口,痛煞之感讓澹臺夢悶悶地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忽然,惡風撲面,寒氣逼來,澹臺夢來不及繫上紐襻,身形一曲。
啊~~
三個人的驚呼聲同時而起。
重重簾幕密遮燈
坤寧宮。
卯時初刻的時候,列雲惜已經起來了,因為在月子裡將養身體,就坐在床上,宮女嬤嬤們為她梳洗打扮,小心伏侍著。她不怒卻自威,她很少責人,卻讓人生畏。在她還是德妃的時候,舉止言談間就帶著一份天生的高貴,所以她成為皇后,應該是很多人早就認定了的事實,儘管有很多人並不甘心。
菱花鏡子裡邊,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一個綺年玉貌的女人,如天山雪蓮,深谷幽蘭,純到不能再純的純淨,和柔到不能再柔的柔情。在列雲惜的身上,合而為一。
但是,純淨、柔情和胭脂水粉、釵環珠釧一樣,都是裝點青春的飾品,裝點出儀態萬千的絕世風華來,用不可方物的風華掩飾一顆真實的心。這門功課,列雲惜很早就已經學會了。
胭脂太濃了,則有風塵氣,胭脂太淡了,則無福祿氣。
裝扮得太過,就是過濃的胭脂,而素面朝天,誰又真的喜歡?
列雲惜沉靜如水,不輕言喜怒,所以她身邊的人永遠看不出她的心事,所謂天威難測,就是這個道理,看得透,總有個脈絡可尋的,看不透,才讓人揣揣不安。
列雲惜的衣飾並不華麗,卻是典雅的,頭上的珠釵,畫龍點睛一樣,寥寥而顯得高貴,梳洗已畢,她問身邊的宮女:“太子呢?還睡呢嗎?”
宮女屈膝:“回皇后娘娘,太子爺還睡著呢。要不要讓奶孃給娘娘抱來?”
列雲惜微微搖頭:“沒有醒就不用鬧他了。皇上昨天夜裡又在勤政殿?”
那宮女猶豫了一下,含糊地道:“萬歲爺,好像不在勤政殿。”
列雲惜哦了一聲,不問了,不在勤政殿,自然在別的妃子哪裡了。她不問,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紅影一飄,欒汨羅進來,端著一碗參湯。走近了,也屈膝行禮:“娘娘,汨羅燉了碗參湯,還熱著呢。”
列雲惜問道:“孝敬太后娘娘了嘛?”從進宮那天開始,列雲惜這裡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得了什麼好玩的物事,都不忘孝敬太后,奉給皇上。這個習慣一直沒變,惹得其他的妃嬪們又嫉妒又無奈,暗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些小伎倆。她們一直看不起這樣的小伎倆,覺得無趣,就是要討好太后和皇上,也要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