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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自己滿腹心思,又怎看得出曦娘有所顧忌,她既不是主人家,也不好熱情地挽留客人,但湘湘才走曦娘就離開,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簡單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希望曦娘能留下,可她還是走了。來去匆匆,和那個人一樣,沈嫣暗暗想,不知龐世峰在那樹後站了多久,他在看自己嗎?
“小姐,剛才那位,看著比您年長些吧。”鵑兒還是不大服氣,“她是什麼來頭的人,就沒見哪家小姐夫人,遇到男人又摟又抱的。”
沈嫣覺得齊晦和湘湘都是坦蕩蕩與曦娘往來,龐世峰亦如此,不用太避諱曦孃的身份,便直說曦娘是青樓之人,讓鵑兒小心自己的言行,曦娘是王府貴客中的貴客,不是她能在背後亂說的。
鵑兒聽得一愣愣,直呼這王府裡太多稀奇的事兒,但最歡喜地莫過於:“那她不會纏著龐公子不放了對吧,只是鬧著玩兒的?那奴婢就安心了。”
知道小丫頭是為自己著想,沈嫣也不便總責備她,正好湘湘從書房回來,她本想姐妹三人好好說會兒話,可不見了曦娘,難免十分失落。問底下的人,說曦娘真的走了,她坐回書桌前道:“我還真心想偷懶一會兒的,罷了,下回我去請她來。”
湘湘將書冊翻到之前講的地方,唸唸有詞地溫習著早晨學的書,遇見一句話忘記了什麼意思,忙抬頭想問沈嫣,卻見先生手持書卷,目光凝滯在白玉瓷瓶裡鮮嫩的黃梅上,偶爾掠過一絲眼波,竟是幾分淡淡的感傷。
湘湘想起她和曦娘走來書房時,老遠就瞧見龐世峰在廊下發呆,等走近了,曦娘跑上去與他嬉鬧,湘湘卻看見龐世峰是正對著沈先生髮呆。此刻再見先生痴痴的神情,她心裡千萬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真想喜滋滋地做一回媒人,成一樁姻緣,可她少了幾分膽魄,全因知道這兒女情長的珍貴與不易。
又想到曦娘匆匆而去,想到自己與世峰離開時曦娘不怎麼好的臉色,難道是提起了慕清,連遊戲於紅塵中的曦娘,都因為心動而膽怯了。
試想齊晦若一直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哪怕給他們再多的機會,湘湘也會怕自己配不上他,而不敢跨出那一步。那會子在壓抑的冷宮中,他從亂葬崗裡把自己救回來,噓寒問暖給予內心深處的呵護,湘湘怎能不心動。但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即便擔心自己將來可能會配不上齊晦,也沒有覺得在他們之間有難以跨越的鴻溝,再看看沈先生和龐公子,看看曦娘對慕清表兄,原來她和齊晦所吃的苦,都不算苦。
此時此刻,書房裡三個男人正圍著疆域圖,慕清說他和父親手下有一萬左右的人馬,雖然不多,但若逼宮入京,已經足以。且他們都平日都是正經的普通百姓,可以到了京城就地集結,殺皇帝措手不及。慕清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道:“一萬多人,在這附近的村落小鎮散居,只要看到我們在各處留下的暗號,三日之內,就能到這裡……”
他指著另一處道:“慕家大部分的人,其實在這裡,二十年來,我們囤造了無數兵器。”
龐世峰在旁聽得心潮澎湃,父親若是知道這些,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而齊晦和慕清對他毫不隱瞞,更讓他感覺到被信任的鄭重,他近來漸漸找準了自己的立場,不再覺得自己是夾在中間兩處為難的人,此刻便毫不顧忌地袒露他的好奇,問道:“二十年,你們怎麼活下來的,又何來的錢財打造武器?更重要的是,還能掩人耳目,連我爹都不知道。”
“恆豐錢莊養活了所有人。”慕清笑道,“這裡頭說來話長,但我們一直為封家做著正經買賣,自然就沒人奇怪了。最最難的,是打造兵器所需要的銅鐵木材和火藥,往山裡送,頗費了一番功夫。”
“火藥?”齊晦和世峰都愣了愣。
“我們有足以炸燬城牆的火炮。”慕清輕描淡寫地說。
齊晦和世峰互相看了眼,他們那一日去參觀火器營,聽王將軍說了不少打造兵器的事,他幾乎把軍費全耗費在鑽研武器之上,他還想貪汙呢,可是一個銅板都多不出來,難以想象慕家到底哪裡來那麼多金銀。
齊晦沉色道:“慕家為朝廷打造武器,也有些年份了,但何以要躲起來私下打造這麼多的武器。近日才知,慕家在先祖時期已分了派系,舅父和你所繼承的,原是非攻精神,只將機關術用於民生的。”
慕清頷首,“父親說朝中有些年老的官員,該知道這一個傳說,沒想到你們已經打聽到了。慕家的確分了兩個派系,本家得到朝廷的扶持,擁有無限的金銀用以鑽研機關術,好用於民生為百姓造福。而另一支並沒有因為無人扶持而消亡,他們不僅在血脈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