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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秦楓趁休沐帶知言出城,在家丁的帶領下,行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一處孤墳前,小土包長滿蒿草,裡面躺著知言的生母,香魂已逝,只餘白骨落塵埃。
婆子們放置桌案,擺好香燭果品等祭物,知言誠心誠意向這位苦命的女子磕三個頭,點燒紙錢。秦楓也點了一燭香,潑灑一杯薄酒告慰死者,事後兩人再未多做逗留,施然離去。
如果真正的秦知言本尊活著,或許淚灑當場,可惜知言本身穿越,帶著自己的記憶過往,跟秦家諸人相處數年才生出感情,唯對生養真身的姨娘只留一聲嘆息。
回府換過衣服後,再到方太君處,順道提柱兒之事,方太君聽後思索片刻,因問道:“你可知曉他的根底品性?”
知言早有準備,邊給方太君揉肩邊說:“我託了四哥,經他打探觀察,回來說柱兒嘴巧心靈,極有眼色,可天生小膽,恐頂不了大用,萬不會惹事生非。”
方太君點頭:“既這樣,依你之言。我記得你房裡大寒是家生子,爹孃兄長都在府裡,平日老實本份,讓他們一家子跟著去,再有你奶孃一家子。孟家素有清名,不喜排場,使喚的人不用太多,倒是委屈你了。”
知言膩在方太君肩頭撒嬌:“老祖宗,孫女帶近二十口人出門,不算委屈。”
方太君微笑間慢聲說:“你把初雲也帶去,她自小被賣身世可憐,又守了寡,等我不在了,府裡沒她容身的地,多口人只當添雙筷子。”
知言明白方太君的心思,老人懷慈行善一輩子,越是憐憫弱小,她出主意道:“我房裡有好幾個丫頭都是外頭買來的,不知爹孃在何處,到時讓聶媽媽自己挑個可心的,認做乾女兒,您說好不好。”
方太君贊同道:“比我想得更周到,坐下,我還有事要叮囑。”態度莊重,好似要討論機密要事。
知言偎在方太君身邊坐下,聽老人說:“你年歲小,還有兩年多才及笄,府裡養著的丫頭中有幾個出色的,若是願意,一併帶去兩個,備做用時可需。”
帶通房丫頭上夫家,知言一百個不情願,因噘著嘴說:“老祖宗,孟家怎麼個情形,孫女還不知道,等去了再做打算。”
方太君笑意深遠:“我以為你是個實心的呆丫頭,原也知道這裡頭的事。”
知言瞪眼鼓腮,真有那麼傻嗎?
方太君輕拍知言的手,嘆道:“世上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要問心裡,沒人情願同別人共侍夫君,滋味不好受。你既不願意,也罷,待去了孟家,依姑爺和老太太的心思再做安排,只有一點要記住,身邊貼身使喚的丫頭萬萬不能放到房裡。姑爺年輕又生得好,難保丫頭們不動真心,她們從小跟著你,通曉主子的一舉一動,怕的是起了異心,讓你腹背受敵。”
老人傾囊傳授,知言凝神靜聽。老狐狸回來時,看到一副祖孫二人依偎的圖畫,溫馨祥和。他輕輕走過去,撫摸知言的頭,長大後換了髮型,又插著首飾珠釵,不比小時候梳著雙髻,觸手全是頭髮,小腦袋搖來晃去,好生有趣。
知言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賴著不起身只甜甜地喊:“祖父”
秦敏不以為意,坐下端起茶碗,笑說:“快出嫁了,容你在家過幾天暢快日子。”
近些天,知言滿耳聽到的都是出嫁兩字,好像天邊的飛來峰,眼看就要砸到頭上,躲不過,只有坦然受之。故一臉舒服樣,並不說話。
秦敏上身微俯,探詢問道:“祖父給你挑了個出色的女婿,沒見你高興。”
那壺不開擔那壺,知言又開始報怨:“孫女都沒見著人,從何高興。”
秦敏和方太君竊笑不已,秦敏感慨道:“你們姐妹兄弟什麼心性,老夫心中有一筆帳,你雖小,從不失體統,更難為可貴處在於不貪慕榮華,正好合孟家做派。出嫁後,以夫為天、為人純良這些話先生們已講過,不必再贅述,老夫只說一句:精誠為至,金石為開。”
聽秦敏訓導,知言坐直身聆訓受教。
秦敏繼續說道:“修遠心存大志,於兒女私情上用心不多。你即初嫁不可坐失良機,一朝錯過,終身難補救。”男人心海底針,秦敏拿男人的視角分析孟煥之,亦或是他本身的經歷也大致相同。
知言站起來恭謹回話:“孫女明白。”
秦敏直視知言,氣場全開,威勢迫人,言語卻平緩:“你是身上流著秦家的血,不要做出讓老夫失望之事。日後行事至剛至柔都非正道,剛柔並濟,毋忘本初,不揚虛名,逆時不怠,順境不驕。用心經營好你的小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