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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姨奶奶去世,在府中西邊一小院內停靈七天後,四老爺夫婦帶知德,十一爺秦晗起程,扶靈柩回西北,只留八爺秦時在京侍奉祖父。
正天寒乍冷,北雁南飛,屋中地龍燒起,正榮堂陳舊皆換素色,知言眾姐妹都換了素衣,除了釵環,意在敬重死者。
方太君身著家常秋香色團繡禙子,頭上只戴抹額,插一隻珠釵,斜依在榻,望著窗外出神,未留神屋中進來人。
大太太輕手輕腳走到婆母身邊,捧過茶奉上,方太君接茶瞧著是兒媳,微笑點頭:“進了屋子也不吭氣,該讓小丫頭們去忙活,你閒兩日,平日裡盯著旭兒媳婦就夠忙的。”
大太太坐在榻邊,溫語回話:“太醫都說旭兒媳婦胎像好,吃得好,睡得也安生,兒媳瞧著這胎準是個小子。”
方太君放下茶碗,說起曾孫帶出喜氣,容顏越發慈善:“小子也好,丫頭也罷,都是添丁,只要順順當當生下頭胎,以後就不用再愁。”
大太太點頭,猶豫半晌終是道出來意:“四叔和六叔去了滄州,不知是個什麼情形,兒媳心裡沒底,想討老太太透個信。”
秦杉、秦樺兄弟兩人出門,一回府正逢老姨奶奶去世,家中忙亂喪事,依著禮法律令,只庶出四房服孝守喪,大老爺幾人為著兄弟情面,從衙門中回來陪在秦杉身邊為庶母守靈七日,一應孫兒皆日夜輪流跪靈七日,略盡孝道。京中傳為美談,盛讚秦府家風好,手足情深。
大太太滿心想問知嫻與孟家的婚事,也不敢在這當頭出口,好不容易靈柩出城,家中消停,她瞅個空尋婆母問個明白,求個安心。
方太君輕笑,舒展開顏:“六兒一去就是不同,孟家老太太接下信物,孟家認下這門姻親,只等她家孫兒歸家後,再上燕京提親。”
大太太鬆氣,又提出疑問:“合著孟家孩子不在家,不知他回來後,是否認這門親事。”
方太君給兒媳定心說:“你把心把寬,我最清楚他家做派,應諾的事斷無可能悔改,孟家孩子因友人的父親生病,從考場出來,尋了良醫去南邊,今冬恐來不及上京,明春定有信兒。”
大太太這才把心放回肚裡,知嫻的婚事如一塊大石壓在她心底,後頭兩個妹妹都有人家,只等知嫻親事定下,眼看著翻過年五月份就及笄,若還沒個信,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笑話。
方太君話只說半句,把不安壓在心底,孟家老太太應諾婚事不假,卻說依著孫兒的意願,暫時不想成親,不敢耽擱秦家女兒家的青春,託秦樺傳話來,讓秦家適齡的女兒先行婚配。再者聽秦樺描述,孟老太太身子愈發不濟,恐撐不了多長時間。
方太君在心中過一遍家中眾女兒,知嫻一出嫁,短期再無合適的女孩許配給孟家,不是年齡過小,就是庶出身份。自己的孫女不管嫡庶都當成心頭寶,外人可不會做同想,定有好事之人亂嚼舌根,指責秦府拿庶出搪塞孟家,故只有先讓知嫻等,也讓她受委屈。
望著再不要出差錯才好,五丫頭自幼順風順水,性子嬌憨天真,唯在婚事一而再、再而三起波折。
婆媳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都不說話,屋外嘰嘰喳喳女兒家歡笑的聲傳來,越來越近,方太君不禁露出會心笑容。
一眾女兒家懷裡都抱著小白貓進到正榮堂,先向祖母請安,又捧過各自的小貓讓方太君和大太太瞧。
原來秦晤為姐妹們都尋了波斯貓來養,除知言外,人手一隻,外貌生得一致,只有依著脖頸系的彩絹來區分。近日滿府奶貓叫聲,這時放開正榮堂遍地滾著白團,毛茸茸著實可愛,方太君心中也歡喜,笑聲不停。
阿福蹲在遠處目含幽怨,盯著地上的小萌貓們,阿福失寵了有麼有,咦,辣手摧貓的九姑娘怎麼不在。
方太君也問道:“怎麼不見九丫頭?”
世英笑著撒嬌:“外祖母一會不見九妹,就要問起,我偏不告訴你。”
方太君呵呵笑著安慰外孫女,聽知靜回話:“九妹的奶兄來請安,她帶著奶孃去了前頭,一會就過來。”
方太君因問大太太:“可是前回說起,新提拔上來的小莊頭,聽聞十五六歲年紀,有幾分本領。”
大太太湊趣說:“正是,是個利落的孩子,生得也齊整,不曾想九丫頭的奶孃是個老實人,生養出一個精明能幹的兒子,真是雞窩裡飛出鳳凰來。”
方太君手裡抓著小奶貓撫弄,帶著笑意衝著兒媳叮囑:“她們姐妹都快到出閣的年紀,身邊應該有兩個能幹得力的人。別的不說,管陪嫁莊子的人萬不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