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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依靠這兩者才能立足,說來說去仍是無根之花,她一點也不開心,悶在孟煥之懷中懨懨不快。
孟煥之感覺到懷中人今日與以往不同,幾次開解都無效,絞盡腦汁哄她開懷,故想起一件事,伸手輕撫知言的臉,觸手之處細嫩的能掐出水來,輕語:“這麼水靈的麵皮,經不住外頭風吹日曬,怎麼捨得帶你出去。”
知言瞪大眼睛望著他:“何時帶我出城騎馬?”見孟煥之聲色不動,不予回應,知言頗有底氣的爭取:“及笄時你就備了馬鞍和騎馬裝,剛回燕京也答應春闈一過便帶我出去,全都是哄人的話,沒一次能說話算數,讓我如何能信你。”
孟煥之心中竊笑,故做無奈:“都是為夫的錯,明後日抽空帶你出城騎馬。”
“真的?!”知言幾欲跳起來,眼中閃著光芒。記憶中最後一次遊玩還在三年前,為著陪韓世英去寧遠侯府別院小住了十幾天,一回來得知定下親事,再無片刻閒功夫,後來又去了滄州,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能出門當是最好,知言跳下地準備喚丫頭尋出騎馬裝,轉念想到孟煥之現在有職務在身,故轉身問他:“煥之,你何時上衙門當差?”
孟煥之盯著妻子聽聞可以出城後歡欣雀躍,急不可耐,又見她體貼入微,生怕誤了自個的公務,心中沒來由一陣酸楚。他攜了知言的手細觀,手心裡薄繭微不可見,初嫁時尚能摸到因握了韁繩和拉過弓的硬繭。或許她本不願做庭院裡嬌嫩的花朵,更貪慕外間的天空。
見孟煥之埋著頭半天沒反應,知言自我開解,語氣放輕鬆:“也不急於一時,日子還長,有得是機會。”哄人的話全然無底氣,孟煥之要去翰林院熬資歷,十日才得一休沐,天天和他膩在一起,說不準那天懷了身子,行動不便,更是沒理由。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歲月磋跎,一生便這麼過去。
許久後孟煥之抬頭,眼中光彩灼灼,微笑語:“尚有三五日閒時間,正好可陪你遊玩兩日。去罷,叫丫頭們準備行頭,明日一大早便出城。”
知言高興之下忽略了孟煥之不尋常的神情,抽出手衝到屋外喊立冬,命尋騎馬裝出來。見幾個丫頭不明所以,知言又解釋道明天大爺帶她去騎馬。
立冬帶著小丫頭們到廂房開衣櫃找尋,又要備好其餘諸物,知言也跟在身後打轉。立冬明白自家姑娘悶得久了,頭回出去撒歡,心裡頭高興難免倒三不著四,也便由她在跟前添亂。
孟煥之聽著妻子清脆的聲音直嚷嚷不穿真紅那套,尋出湖藍的騎馬裝明天穿,他憶起當中的典故,不由笑出聲。
待晚間睡下,知言猶在興奮,瞪著明亮的眼睛滔滔不絕:“明天出了城往西去,順路可見哥哥們習武的別院,再到我的陪嫁莊子上,煥之,你說好不好?”
孟煥之手下繞弄著青絲連聲應諾。
知言繼續說:“西郊的莊子我也從未進去過,若瞧著好,拿出銀錢尋了人來改建,雖比不上靜園佔地廣,只你我二人,來年暑熱時也是個好去處。”
“我喜歡靜園的竹林,清幽安靜,好似一幅畫。”
“靜園裡那幾株榕樹也不錯,個個都是幾十年的老樹,樹下襬著石桌,哥哥們最喜歡坐在石桌旁閒聊。”
孟煥之一直靜靜聽著,冷不丁冒出一句:“知言,你最喜何種花,改建時也一併栽種。”
知言冥思苦想,哼哼唧唧:“我瞧著都好看,豔麗的花有豔的妙處,淡雅的花有淡的風韻,依著你喜歡栽上便可,最好滿園各種花都齊全。”
孟煥之無聲微笑,打趣道:“後院裡的花牆不夠你禍害,又惦記上了百花。”
知言不滿絮絮叨叨說及其他,不知不覺進入夢鄉。她竟忘了今晚只是純蓋被聊天,某人大手未曾做怪,更不知道在她熟睡後,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蜻蜓點水般一觸便離開,生怕驚憂做著美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