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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朗在滄州盤旋數日後,也動身回燕京。他走後,孟府大門緊閉,知言和孟煥之開始過真正的守孝期。
後宅中,只剩知言帶來的秦府眾人,及馮婆子、劉媽媽並十數個下人,常常鎮日不聞一聲動靜。
兩年多時光,難道真要過著這樣的日子?!比在燕京還要無趣,在家中,好歹還有兄弟姐妹相伴。故知言在補過數天覺後,成天練字作畫,因天冷,也很少出去走動。
孟煥之每天回到後宅一同用飯,見知言鬱鬱寡歡。他本是個無趣的性子,從幼時起只知讀書求學,長大後出去歷練也是奔著識遍人間愁苦,別的尚可,唯不瞭解女子心態。幾次調笑,收效甚微,直覺束手無策。
知言也對著眼前的人犯起難,以前孟老太太在時,為著讓老人高興,裝樣子也要做親密。現時在孝期,孟煥之總是一本正經,如何相處,真是無從下手。
更多時日,兩人在屋中都默聲不說話,孟煥之手捧書卷專心致志用功,知言站在桌前練字,冬日白晝苦短,眨眼之下一天也就過去。
丫頭婆子們在旁乾著急,卻想不出法子,躲在背後嘀咕。
卻說今冬格外酷冷,寒風猛烈,如吹毛扯絮般連著飄了幾天雪,冬兒帶幾個丫頭在院中堆雪人。知言也湊熱鬧,與幾個小丫頭打起雪仗,雪球橫飛,滿院被扔得一片狼籍,知言頭臉也全沾上雪。
奶孃在旁直嚷嚷:“姑娘,快莫玩了,凍著手,回頭發癢。讓別人看著也不像樣子。”
知言展顏一笑,耍賴道:“偏不”
奶孃在旁直搖頭,心裡頭嘆說前兩天剛覺得姑娘長大了,一轉眼又變回老樣子,可別讓姑爺瞧見她這副傻模樣。
孟煥之近午時回到後宅,遠遠聽見少女的笑聲如銀鈴,走近一觀,小娘子帶著丫頭們玩雪球,衣裳頭上皆沾著雪,臉凍得通紅,眼中閃著光彩,開心地大笑。
他會心一笑,想起來玩也是好的,守著孝不能帶她出門,馬匹也閒養在府裡。想到此處,心頭一動,說過回府給小娘子看舊物,忙得竟忘記。
丫頭們瞧見孟煥之,停下玩鬧。知言因回頭,看清楚來人,心底暗暗吐舌頭,這是孝期,該不會犯了忌諱,陪著笑臉同孟煥之打招呼。
孟煥之並不多說話,走過知言身邊牽著她的手進屋,觸到冰涼的小手,不禁微皺眉,進屋後面色微沉,喚過下人給知言換衣服,見她要用手爐,低沉著聲音道:“過來”
知言明著吐舌頭,這是真生氣了,老老實實走過去。
孟煥之拉起知言的手捂在自己手中,言語中帶著責怪:“才抓過雪團,手都凍木無知覺,再用手爐,燙傷了如何是好。”
原本不是因為在孝期玩鬧而生氣,知言鬆一口氣,笑著解釋:“也是忘了,下回不會再犯。”
孟煥之立眉道:“還想著下回,前兩日做的皮毛手套放到何處,為甚不戴?”
知言越聽越不對勁,他怎麼管起人比秦昭都要兇,輕鼓腮幫。
孟煥之見她這個動作,停止說教,抬眼定睛瞧著知言,面上一笑,放低聲調:“先用飯,午後我帶你看樣東西去。”
知言早把以前說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追問道:“是什麼”
孟煥之頭都不回:“去了就知道。”
知言暗中嘟囔,真是怪,年紀輕輕,搞得跟小老頭似的,裝深沉。
用過午飯,孟煥之領知言到前院,直奔馬廄。知言興奮地問:“領我來見飛翩?”
孟煥之白衣勝雪,面上似笑非笑,帶絲得意,命下人牽過一匹馬,渾身純黑,並不是飛翩。
知言不解,再細看黑馬,有幾分面熟,見孟煥之示意自己上前,走過去伸出手。黑馬聞得熟悉氣味,輕嘶噴著鼻氣,俯首偏向知言,往她頭臉上蹭去。
知言伸手輕輕撫摸馬脖,打個唿哨,馬兒更歡快,前蹄在地上輕敲,仰頭長嘶,馬首躍起,踏碎步圍著轉圈,馬鬃微揚。
知言看向孟煥之問道:“追風?”
孟煥之負手玉立,盯著追風也不回頭:“兩年前,我與韓兄、王兄約好在秦州書院會合,他們從陝地入甘,我從塞外進隴。在秦州時韓兄贈了我這匹馬,說是從別人處牽來,不甚聽他指揮。前回上燕京,恰逢它病了,留在滄州,要不然你能早幾月見到。”
知言笑容得意:“那是當然,追風是黃家姐姐幫我馴服,也帶著氣性,雖不比昭夜驄那般高傲不屈。”說到後面,語氣變輕,照夜驄暴死早化為白骨。
孟煥之聽出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