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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偏過頭,瞧得小娘子一臉感傷眼神黯淡,開解道:“照夜驄傲氣過盛,合該它有劫難。人也同樣,過剛即折,四舅兄性情剛柔並濟,能屈能伸,讓我很是佩服。”
外人知道秦家的事並不驚奇,知言謙讓道:“不用盡誇四哥,祖父在他身上最花費心血,人都有長處,只做自己便成。”輕打唿哨,喚追風停下,再與馬兒親熱。
孟煥之細細品味方才的話,帶著笑意旁觀,自嘲道:“追風跟了我兩年,一見故主,便棄之而去。”
知言用手刷理馬鬃,回道:“我也養了追風近一年,當初父親將它送人,心中不痛快好多天,還是四哥把飛翩給了我做為補償。”
孟煥之上前也與追風親熱,又命人牽出飛翩,兩匹馬在馬廄已相熟,並未起嫌隙,一黑一白並立在院中,知言左手逗追風,右手安撫飛翩。
孟煥之笑說:“方才的話,你就不怕韓兄知道?”
知言回答機智:“雖是韓家世兄牽走,最終落入你手,才是正主,剛才全聽見我的抱怨,做何想?”
孟煥之眼中閃著笑意不語。
知言此時明白秦昌說的信物一事,輾轉幾次落入自己手中那兩副畫定出於孟煥之。他不說,看能憋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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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臨近,千家萬戶忙得迎新除舊,孟府中雷打不動老樣子,孟煥之使人上燕京送節禮並報平安。孟府管事回滄州時帶著秦家諸人的回禮,及知言的奶兄一家。
大寶帶著老張頭和二寶趕到滄州城。一為報莊上收成,並送來各色年禮;二來燕京城中幾處鋪子並江南田產,仍是秦楓代管,只在年底送了帳目及存入錢莊的銀票;三來與奶孃過個團圓年,十幾個春秋第一次除夕日全家團聚。
孟煥之安置大寶父子住在前院一處獨立小院,知言也遣了奶孃過去陪伴家人,自己佔用她的時間太多。老張頭有妻似無妻,大寶兄弟兩人也是有母卻無母,更不提意外夭亡的女兒。終於有能力為他們一家做點事,略做補償。
孟煥之見過張家父子後,讚歎秦家用人之精妙。小娘子身邊的奶孃忠心可靠且膽小謹慎,奶兄等人也是老實本分,特別是大寶,讓他青眯有加,閒時喚來與之細聊,回到後宅對著知言也誇了幾句。
天寒地凍時,朔風冽烈。屋裡燒著地龍,燻爐裡燃著淡香,嫋嫋繚繞,暖如春至。
知言邊整理著帳冊,拿過讓孟煥之幫著看,又與孟家在滄州的田地收成做對比,兩人正伏在榻几上抵頭商議。
聽見孟煥之誇大寶,知言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不僅大寶有本事,二寶也是個能工巧匠。”
孟煥之滿是驚愕“哦”
知言命丫頭尋出二寶做的三桅雙層船,讓孟煥之看,他見了讚不絕口,帶著自省:“我是不識珠玉在前,混做尋常石頭看待。”
知言也說:“當初,二寶先送了東西,後來因兄弟姐妹們都說他手巧,要當面發賞,才召進府,別說我,連四哥都覺得不可置信。”
孟煥之陷入沉思中,知言因說起大寶和二寶,同他先通氣:“奶孃瞅中燕子,想說給大寶做兒媳婦。煥之,你覺得如何?”
孟煥之驚起抬眼,茫然不明所以。知言又說了一遍,他點頭說:“你的丫頭,不用來問我。”
知言撇嘴:“奶孃想趁大寶在府裡,讓燕子同他多有接觸,事關前後院門禁,怎麼不問你?”
孟煥之瞧著知言氣鼓鼓的樣子,輕咳一聲道:“前院的柱兒不也常給你房裡丫頭遞東西。”
知言被惹笑,微偏著頭解釋:“柱兒在家時便讓四哥掌過眼,他只嘴甜,膽子卻小。”
孟煥之身子後仰,靠在迎枕上,贊同道:“正是,柱兒才來數月,上下混得相熟,聽見劉叔誇過他兩回。”說到此處,他似想起什麼,伏過身低語道:“劉媽媽同我說過幾回,說瞧著你房裡的大丫頭好,想說給長興。”用手指著外間侍立的立冬。
長興是劉管事和劉媽媽的兒子,又做著孟煥之貼身書僮,將來至少也做府裡大管事,對立冬來說是上好的歸宿。
知言回頭看珠簾外的立冬一眼,也壓低聲音:“我要問過立冬的意思,再能做定奪。”
孟煥之盯著近在咫尺的俏臉,肌膚似玉,眼睛明亮,帶出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手下沒忍住輕捏知言的鼻頭。
知言拍掉做怪的手,捂著鼻子哼哼,微擰眉毛控訴。孟煥之吃吃笑起來,單肘支在榻几上興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