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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怎麼,待輪到自己身上,才體會到祖父制定的規矩之殘酷。
一輪圓月當空,皎潔清輝,照得府中冷清無比。
秦昭回到書房,推門入眼便是六弟歪在桌案旁,拿著他的筆毫亂書。
“少糟蹋好東西,今年新出的朱墨錠,一塊十兩金子都不止。”秦昭戲語。
秦暉不屑搖頭,扔下筆墨,順意取下發簪,烏髮披散,本質顯現無餘。
三房兄弟幾人中,秦曠以傾世容貌迷倒眾生,秦昭俊美無雙且氣度雍容,秦暉全憑深入骨髓的風流本性博得花名。
“四哥,定遠侯世子可不老實,不僅和楚王的人有來往,跟朱家人私下裡也有接觸,這小子準沒安好心。”
“嗯。”秦昭並不驚奇。
喬家表妹逃婚私離燕京,若一生隱性埋名不再露面,或消無聲息死在外頭,都不會讓定遠侯府如此難堪。趙家嚥下這口氣,才叫旁人嗤笑,怕就怕他家打探出真像,衝著八弟下黑手。
“幾年前桂王深夜糾纏九弟,當中可有楚王的手腳,再有十妹的事,楚王恐怕也沒有多清白。”秦昭邊從書架上尋書稿問道。
秦暉提及一肚子火氣:“說咱們兄弟是一窩狐狸,比起我跟著的那位主可是差遠了,我跟了他也有幾年光景,愣是打探不出一點訊息。”
秦昭瞭然一笑:“無衣無縫,行事不露痕跡,說明他更有鬼。”
秦暉說了幾件在楚王身邊聽到的事,探首問道:“四哥,你那折了遞上去也沒見有信兒,該不是被人給黑了罷?”
秦昭搖頭,輕敲手指為弟弟分析:“天子縱然十分贊同,通不過內閣。即使內閣允了,天子也騰不出手整頓軍務,他如今的心腹頭等大事為揚州司馬。大明宮十幾年前既能提撥杜潤意為抗衡祖父,定逃不過作繭自縛,誤人不成反誤己。”
天子用了秦敏一個,卻壓制秦家其他人三十年有餘,不然以秦楓的學識能力怎會未點中庶吉士,偏偏點了華而不實的秦樺為探花郎。
秦家第二代出頭無望,秦昭再不出奇招,說不定天子會將他一直放在翰林院,所以經過深思熟慮後,越職上奏摺,意欲在君心中佔得一席之位,以後才好行事。
杜謙能做出頭鳥,秦昭只須跟在其後坐享現成。天子喜歡後生勇而無畏,秦昭就做給他看。
秦暉輕嘆:“我也就跟著打打雜的本事,幹些跑腿的活還成。你們玩的這些彎彎繞,真不是人乾的。”
兄弟倆吃吃笑出聲,見弟弟欲抽身離去,秦昭出言商議:“六弟,後日即是中秋佳節,我已讓你四嫂置辦了酒席。你也趕早回來,全家聚在母親房裡小酌幾杯,順道也請出兩位姨娘。你沒見崔姨娘也有日子了,藉機會對她細說八妹的近況。”
秦暉唇角微勾,漫不經心道:“見不見也就那麼一回事,姨娘說過只要我和八妹過得好,她立時死了也甘心。再說她定要催促著讓我急早成親,好不麻煩。消遙日子我還沒過夠,怎能被區區一女子束住,別幹誤人誤己的事。”
秦昭拿著書卷心中暗歎一口氣。
秦暉一隻腳都邁出房門,又轉身回來悄語:“四哥,蘇元成那廝著實欺人太甚,我已下好了套只等著他上勾,到時你就等著看好戲。”
秦昭顰眉,眼含警告,阻止道:“不得胡來,四妹妹對她的夫君很是上心。若事情鬧大了沒法收場,她頭一個哭天抹淚求著讓我幫忙。你可別給我添亂。”
“嘿!”秦暉一臉壞笑,打著響指,擠眉弄眼滿是得意之色。
“放心,給他去去小毛病,不會鬧大。”
秦昭已拿起筆毫準備書寫,輕描淡寫道:“先容他高興幾天,秋後的螞蚱好日子也快要到頭,有人會替咱們收拾這幫人。”
話中有話,秦暉也不相問,拿起自己的束髮簪揚長而去。
秦昭埋頭一一圈出紙上的人名,蘇家、杜家、司馬家、定遠侯府趙家,還有楚王、桂王,划向最後三個人:天子,修遠,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