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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幽靜,鮮少被人打擾,兩個男人縱有再多的正事要談,兩三日之後明顯徹底放鬆下來。閒時就在院落中樹底下襬著棋盤,兩人手談一局,耗費大半日功夫。知言和四奶奶就在不遠處說著閒話,手底下繡塊帕子也算打發時間。
意兒天真可愛,成了大家的寵兒,從這個人手中傳到另一個人懷裡,他倒撇著小嘴不樂意。天氣炎熱大家抱著孩子吃力不說,大人小孩都出一身汗。
知言命丫頭把藤床搬到院中,放了意兒在上面玩,擺著孩童嬉戲的木製金鈴,以及許多木製的小頑意,全是知言的奶兄二寶花費心血打造,趕在意兒半歲前送到孟府。
有奶孃和幾個小丫頭圍在藤床周圍精心照顧意兒,知言樂得當甩手掌櫃,兒子是她生的,別人搶也搶不走。看著意兒見誰都笑,也不認生,唯不痛快時就想找孃親,瞧得孟煥之眼熱。
這不靜日閒來無事,意兒成了孟煥之重點關注的物件,十句話裡有八句不離他的兒子:意兒真能幹都學會站了,會尋找有金鈴的小木球,他的兒子真聰明云云。
傻樣!知言在旁翻白眼,她做佈景板有一陣子,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全然不知身邊還有個人。
意兒被父親玩得精疲力盡,拿著小搖鈴啃著啃著就睡著了,知言擦洗換衣服都沒折騰醒兒子,可見有多累。
孟煥之為兒子細心放下紗帳,再檢查一遍屋裡的薰香,這才帶著妻子回屋。知言躲閃開不讓他碰,他即心中明瞭,背地裡暗笑,這是又吃味了。
“我把意兒哄睡著了,該輪到哄你睡覺的時候。”
語氣中的調戲傻子都能聽出來,知言譏笑:“你呀,少油腔滑調,我偏不吃你那一套。”
嘴上說著一套,行動中是另一套,她膩在孟煥之的肩頭嘟囔:“煥之,我真的很想祖父和祖母,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想得都要哭了。”
以前在滄州守孝時,心裡有個盼頭,總想著兩年多過去就能回燕京,能見到家中的親人,知言雖說思念,沒現在這般抓心撓肝。
肩頭上的人吸著鼻子,孟煥之不用回頭也能猜得到她又掉金豆豆了,伸開胳膊攬她入懷,聞著一縷馨香,只溫語道:“不哭啊,你還有我,還有意兒,岳父和舅兄他們都在身邊,我們都是你最親的人。不許再哭,明兒眼睛腫了,讓舅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
知言心裡頭的一股難受勁在他的溫聲細語中被軟化,賴在他懷裡受安撫,手掌一下一下撫過她的背,心裡的褶子也被挼平了。
“煥之,我們什麼時侯回燕京?”
他們不可能在別院呆一輩子,總是要回去。
短暫休整過後,孟煥之信心百倍,精神抖擻,“再呆一日,後日就動身,正好趕上杜兄成親,你同我一道去賀禮可好?”
知言微訝,轉而想到很正常,秦家和杜家的恩怨隨著她出嫁,被放到第二位。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孟煥之瞧不上杜家,可與杜六郎惺惺相惜,兩人結為莫逆之交。
她理應跟著孟煥之的步伐走,杜家又不是龍潭虎穴,俗語說得好伸手不打上門客,又逢著喜宴,杜家沒下作到慢待客人的份上。就是慢待,她也能受得住,都是些不相干的人,知言尚未放在心上。
“好”,她痛快地應下。
兩人睡下時還在討論杜六郎的婚事,故而說起年幼時在擊鞠場中與杜家的爭執,一句奴生子引出老狐狸責罰眾孫兒、孫女,知言開著玩笑:“當年祖父打了我手板,手心腫得老高,有三五日不敢叫別人碰,哥哥們也受了家法,我們兄妹把帳全算到杜家人頭上。以後再見著杜六郎,我總想起那一下手板,就覺得他面目可憎。”
孟煥之吃笑不已,輕拍著懷中嬌軟的人兒戲語:“難得你還記仇。”
“能不記仇嗎?哥哥們從小被杜六郎壓著一頭,姐妹們也都瞧著他不順眼。說實話,我也覺得杜六郎出鞘太早了,過早顯露鋒芒不是什麼好事。”
知言對著孟煥之言無不盡,說著小時侯的趣事。
孟煥之心不在焉,手下玩弄著她的青絲,不時隨口應承一句。直到妻子入睡,他還在思索。
第二天黃昏時分,一匹快馬從燕京疾馳而出,直奔城西。馬上的人抹著臉上的淚水,頻頻狠抽跨下座騎,嫌它腳力太慢,恨不得一時就趕到,行到一處宅院外,也不下馬減速,就這麼衝進去,目光搜到他想找的人,連滾帶爬撲下馬,帶著哭腔喊道:“孟翰林,求你快回去救救我家公子。
事出突然,知言和四奶奶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