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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感覺孟煥之最近心情不錯,每天踏著穩健的步履回家,眼底帶著一絲笑意,對著意兒柔聲細語,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教著啟蒙的詩句。
意兒手底下玩著秦昌仿造失敗的試驗品,嘴上跟著孟煥之背詩句,背起長句中間必停頓一下,稚嫩的童音一個字一個字蹦著句子好生有趣。
知言坐在燈底下給意兒縫著一件裡衣,衣襟上繡了一隻蟈蟈。這還是前兩天成兒的衣服上有隻大蟈蟈,意兒見了眼睛發亮,小手指著頗為稀罕。
知言也讓冬至繪出圖樣,可她怎麼繡都讓人覺得彆扭,別人繡啥像啥,知言繡啥不像啥。一隻蟈蟈繡出來感覺像大蟑螂,黑乎乎一團子,自己都不好意思誇說好看。
孟煥之見了笑了好長時間,左右比劃,又見過成兒的原版蟈蟈,他只哄著知言:“很不錯,又有長進。”
哼!知言瞧出來他在說假話,自己這麼廢柴,全是被他給寵的。孟煥之總在說大有進宜,其實知言一直在退步,難得心血來潮繡個花,還繡成了狗屎,不開心。
知言扔下手裡的針錢活,氣鼓鼓準備裁出一塊布重新繡,一雙大手按住她,孟煥之丟下兒子再哄妻子:“恁他怎樣,你的心思花在上頭,孃親的針線意兒穿到貼身也暖心。沒必要再費周折,下回咱繡得更好看點。”
“口是心非!”知言明顯不開心,反正她也不想幹活了,順勢倒在孟煥之懷中求安慰。
“當真,為夫何時說過假話。”
孟煥之替懷裡的人一一卸下釵環,兩件珠花,一枝小巧的鳳釵,放到榻几上發出輕微的咣鐺聲。
他只她陪在身邊,針線活有下人去做,府裡的中饋也可以交給長興家的。只要她在旁看護好兒子,每天回家時能看到母子兩人笑盈盈的樣子,就已經心滿意足。
知言想著白天收到的貼子,斟酌用詞:“煥之,後天四姐家閨女抓周,你去不去?四姐打發人來問了幾回,我瞧著她肯定是受了姐夫之託,要不然大姨姐巴巴問著妹夫也不合情理。”
李錦娘生的女兒自小養在知畫身邊,也生得冰雪可愛,知畫今生沒了生育機會,對著別的女人為丈夫生的孩子視同己出。依蘇家的家世,金尊玉貴養大幾個女兒不成問題,知畫更不會同一個嬰孩計較。
眾人都道孩子有福,可孩子的生母總是孟煥之的表妹。李家舅母和錦娘千錯萬錯被富貴迷了眼糊塗心腸,不及蘇元成故意隱瞞身家令人不齒。
玩女人也不能幹掉份的事,秦楓風流了一輩子,從來不沾有背景的女子,房裡人都是丫頭奴婢之流,花銀子買個省心。蘇元成可好,明知李家跟孟煥之沾親帶故,仍肆意妄為惹下風流債,何況哄得錦娘婚前*暗結珠胎,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孟煥之嘴上不說,心裡也憋了一股火氣。蘇家連襟這會子想到他是姻親,哄騙李家時怎麼沒心裡掂量一番輕重緩急。他不願下妻子的面子,歸根結底又跟秦家干係不大,蘇元成既然能幹出糊塗事,就要有準備面對以後種種。
“去,為何不去?娘子生得貌美似天仙,被人搶走了如何是好。”
他竟有心情說笑話,知言也鬆了一口氣。大概外面有什麼事要蘇元成不得不低頭,三番五次上門見不到孟煥之的面,派人下貼子,孟煥之更是婉言拒絕赴宴,最後竟想出招數哄得知畫出面,難不成知畫這一輩子都要裁在蘇元成手裡翻不出身
想到此處,知言坐直身認真看孟煥之,坦言相告:“你若不喜歡四姐夫,大可不必理會,有我帶著意兒走一趟,四姐也不會說什麼。她那個人當長姐習慣了,絕不會尋妹妹們的麻煩,我們姐妹也不會因為小事生出嫌隙。你用不著為了我委屈自己。”
孟煥之笑了,低頭鼻尖觸到知言的鼻尖,輕抵她額頭,對上一雙明亮的秋目,燦若繁星。他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帶著憐愛,“傻瓜,我什麼時候委屈過自己。世上不喜歡的事多了,能躲得過來?”
“蘇家的女兒身上流著錦孃的血,我替舅舅他們看一眼那孩子,回頭好寫信告訴他們放心。”
孟煥之解釋得天衣無縫,知言輕啄他的嘴唇,誇獎道:“夫君最好。”
旁邊也有一個溼漉漉的小嘴分別往他們兩人臉上吧唧一下,呃,兩人又忘記屋裡還有個電燈泡,回頭一看,意兒笑嘻嘻仍想趕著親吻孃親。
知言急忙捂了臉,意兒那不叫親親,簡直是口水洗臉,親吻一圈,糊得滿臉都是口水。她推了孟煥之過去:“意兒最喜歡爹爹了,和爹爹玩親親去。”
意兒眨巴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