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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看了一眼孟煥之,極不情願嘴皮輕觸了一下父親的臉,又追著來想找孃親。孃親不理,他委屈得掉眼淚,捲翹的長睫毛上沾滿淚珠。
兒子生來就是克她的,知言認命把臉伸過去,又是一場口水洗臉。
孟煥之在旁若有所思,把兒子哄睡下送去廂房,夫妻兩人在帳中,他又厚著臉皮討要:“意兒親了你許多下,只親了為夫一下,娘子均我一半可好?”
知言只有認栽,前面說漏了一個,孟家父子生來就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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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桂花香尚未消散,縷縷清香沁入鼻間,知言姐妹沐在飄灑的花瓣中,一觀蘇府花園。菊苑裡種了幾十種名貴菊花,清芬吐蕊,秀雅不俗。
知畫指著前頭的水榭,招呼幾個妹妹:“咱們到前頭坐一會兒。”
中午的酒席用罷,知畫特允錦娘和女兒單獨相處一天,她姐妹出來遊玩半日。
近兩年沒見面,錦娘變得死氣沉沉,衣著首飾都是上乘,可沒了以往的精神氣,微垂著頭,眼睛不離知畫懷中小女孩片刻。
知言偷瞄了孟煥之一眼,沒發現他神色有何變化,再者心裡不喜,也不會顯露出來,任那個沒有替做妾的姐妹出頭的理。
此時,知言等著知畫開口,從小一起長大,秦家四小姐決不會在姐妹跟前耍心眼,有一是一,今天約姐妹們來肯定是攢了許多話。
知畫指揮著丫頭婆子上茶果點心,安頓妹妹們入座,揮手示意閒人到遠處候著,方才款款落座,目光掃過幾個妹妹,輕咳一聲:“聽長卿說起朝中的事,聖上想對付司馬家,卻要先拿蘇家開刀,恐怕蜀中書院頭一個被封山門。你們可都聽說了?”
知雅啃著一塊梨,秋目生波,嬌嗔嫡姐:“四姐,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朝堂上的大事我們姐妹就是知道,也只有乾瞪眼看著的份。別說要我回去求公公,他老人家你們還不清楚,從來都是聖上說一他從不敢說個二字。省省罷,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回屋睡會覺。”
知儀暗中使眼色給知言,瞧,話頭是衝著你來的。
知畫輕嘆一聲,收起笑容,問道:“九妹,妹夫怎麼說?”
朝中衝著三大書院下手早些年就有風聲,從秦昌單槍匹馬與司馬清文鬥之時起,聽小鬼頭的話頭朝廷遲早要收拾司馬家。欲砍大樹,先修掉枝杈,蘇家勢力最弱,影響也最小,拿他家開刀在意料之中。
知言正視知畫,鄭重回答:“四姐,煥之從來不說朝中的事,即使說了,聖上要做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拉阻得住。”
知畫將信將疑,猶豫了一會終是說出擔擾:“你姐夫做了錯事對不起妹夫,在節骨眼上總是心裡不踏實。”
知言尚未說什麼,知雅火了,瞪大美目,驀地站起身,指著嫡姐怒語:“他一個大男人做事沒章法捅下簍子,倒要叫你跟在身後料理。錯事?他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空口白牙哄人家姑娘的時侯怎麼不知道那是九妹夫家的姻親。一家子人和和氣氣,偏生來了這麼個禍害,想著心裡都膈應。”
提起蘇元成乾的事,知畫總是理虧,千不該萬不該,那個人也是她孩子的父親,自己的夫君,夫君榮辱為一體,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家倒下,兒子日後的前程天差地別。今天違著心約來幾個姐妹,雖希望渺茫,也要試上一試。
知言拉知雅坐下,勸她不要動氣。
一旁知儀也發了話,“四姐,你為姐夫著想沒錯,可也要看看那個人值不值得你低聲下氣。我們姐妹之間沒什麼,說出去的話就當一陣風,過了就過了。可旁的人,說句不好聽,你八妹夫也瞧著四姐夫不妥,今天都是我硬拉了來,坐在車上還唸叨他這是給父親和四哥面子。”
三言兩語,說得知畫羞愧,偏頭對著半湖殘荷出神,對著陽光可見她脂粉下發青的眼圈,定是又熬了夜。
知言要替知畫迴旋面子,也要替孟煥之辨白,打著圓場:“四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朝中再是大動靜,蘇家也有幾百年歷史,書院保不住,你和孩子們的富貴總還在。落井下石的事,煥之也不會做。他沒理由要看著四姐夫倒黴,錦娘還在蘇府裡過活。”
“但願!”知畫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肩頭松馳,現出一身疲憊。她只閉目苦笑,“年少時,我做了一個夢,宛若仙境,始終不想醒來。”
鮮花之美,令人沉醉;情花之毒,中了再不想甦醒。
哪個少女懷春時沒做過美夢?!
知雅夢想嫁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後來是董家四公子用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