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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知畫後,知言心中不太踏實,打發人上三房請來秦暉先做商議。柱兒剛從滄州回來,得了令行動迅速趕在晚飯前請來秦家六爺。
說來巧,秦暉偏生今日得閒,呆在家中躲清靜,又不巧被知言抓差拉到孟府,進門衝著知言便調侃:“九妹有千里眼不成,你六哥難得在家一回,就被你給逮住。”
知言陪著笑,命人上了茶點,屋中只剩他們兄妹時,才一五一十說出知畫的打算。
秦暉正對著妹夫家的白毫銀針皺眉,說了好幾次,九妹怎麼一點不上心,頂尖的銀毫,水又煮得過老,失了茶茗的香味。虧得她跟了個沒意思的妹夫,再換個旁人,可沒如今的好日子。
聽見知言的話,他也微微震驚,略走神間茶水潑到衣襟上,象牙色的錦袍上印出一片溼跡,分外顯眼,本來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再認真看一眼妹妹,追問道:“四姐真有和離的打算?”
知言點頭,“四姐好強,若不是實在過不下去,她絕不生出提出和離的念頭。長這麼大我頭回見她傷心大哭,鼻涕眼淚一大把,哪有半分要強的樣子。”
知畫的好強在秦家也是出了名,府裡的舊人都說像了老一輩的秦櫻,骨子裡天生帶份硬氣。她能在人前失態大哭,秦暉也就只聽說過一回兩,還是小時候的事。
真還有點為難,又不能綁住蘇元成。和離,秦暉敢保證能過父親這一關,大伯那邊可就難說,更別提西北還有一位定海神針。
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姐姐暗地裡流淚,放下茶碗,秦暉先下決定:“我回去和父親商議一番,再仔細問一問四姐是個什麼打算。這事你就別管了,妹夫更不好插手,給他提一句心裡有個底就成。”
只有這樣,知言真的不好出面管姐姐家的事,也就應下。
秦暉回去後,數日裡並沒有訊息傳來。倒是寒風乍起時,大爺秦明帶著人從西北上京城,他捎來老狐狸的親筆手書,除給大老爺等的書信,另外還有一封要遞交到天子面前。
孟煥之受了妻子大伯相邀,去了秦御史府,閱過信札後,大加佩服。秦敏能在官場打拼五十餘年,官至首輔,位極人臣,最後安然脫身,自然有一套獨到的行事方法,眼光看得長遠,心胸也比常人要寬廣。
那廂大老爺還等著回覆,孟煥之恭謹回道:“既然如此,我會盡早在聖上面前轉達祖父的想法,爭取就在這兩日,宣你們進宮面聖。”
大老爺只頷首道:“如此甚好,有勞侄婿。”
有孟煥之在中引見,大老爺得以順順當當帶著秦明進宮面聖。次日,訊息便傳遍滿朝,前任首輔如今的太傅秦懷安命長孫進京交回秦州書院,已將地契等文書交於州府,秦家子弟只有優先進學的特權。
大家直感嘆不愧是老狐狸,行動迅速,眼光極準,再回神一拍大腿,哎呀!這麼一來,聖上更不會放過幾大書院。
韓家已先動了手,自己人拔劍除瘤。揚州司馬自持根基深厚,已獨霸一方,一直按兵不動。最近上跳下躥最厲害的莫過於蜀中蘇家,到處尋人找門路想在天子面前說句話。
蘇家氏族中有頭臉能排得上號的全聚在京城,東城蘇府每日絡繹不絕往來蜀派文人。知畫想和離的念頭不知怎麼的傳到外頭,正逢著蘇家那幫人心裡憋著氣沒地撒,聽到幾句風言風語,全跑到族長夫婦面前大放厥詞。
“秦家當初有難,要和蘇氏聯姻,咱們百年世家的宗子娶了他家三房的嫡長女。我等可是拼死反對過,小門小戶出身能教出怎樣的女兒,想著也是有限,真是應驗了。”
“對,任她如願以償和離,蘇氏就被天下人笑掉大牙,咱們還有何面目回蜀中。”
“這等善妒不守婦道的女子,不如給一封休書,也好給秦家一個教訓。”
眾人神情激動,近兩年來,他們被秦家壓得快喘不過氣,天子想對書院下手之時,老狐狸又來這麼一手,生生掘了墳墓讓蘇家往裡跳。秦家傳出名號也就幾十年,當然能捨下眼前的利益;蘇家不同,族中上下幾百口人,全指著蜀中書院的招牌行走各處。
沒了書院做後盾,大家不可能提直腰桿,沒了底氣跟人炫耀,談不上與司馬家及韓家相提並論。
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好似下旨削弱書院的人是秦敏,也好似蜀中蘇家衰敗如廝的罪魁禍首是秦家上下。
蘇氏族長蘇元成之父頭腦還算清醒,苦口婆心勸族中眾人平心靜氣,讓他們都回屋,等他問過兒子和兒媳婦後再給答覆。
聚了一屋子的人離去時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