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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法美關係一度十分密切,但雙方終因在伊拉克問題上立場差距太大,矛盾重現。總部設在紐約的“法美基金會”(The French American Foundation)在巴黎一直十分活躍,它與法民調公司SOFRES幾次民調錶明,在法國受眾中,只有50%的人認為法美是夥伴關係和39%的法國人對美國存有好感。在對美國持好感者中,年輕人(34%)大大低於老年人(43%),知識分子、白領階層(33%)低於藍領工人(42%),左派政黨支持者(29%)又大低於右派政黨支持者(53%)。我發現,多少年來,法美矛盾在法國幾乎是個永恆的話題,誰都願意點評一下。有趣的是,公眾在國內的許多問題上喜歡各執一詞,而在對美問題上卻往往達到鮮有的一致。道理很簡單,生來就為了自由的法國人是不可能聽憑美國擺佈的。在法美衝突最激烈的時候,前總統德斯坦的胞弟奧利維·吉斯卡爾德斯坦對我毫不掩飾地說,看到自己的祖國和偉大的盟友美國之間的衝突他的心在流血。小德斯坦是在哈佛唸的書,是歐洲著名商校INSEAD的創始人,他是法美衝突開始以來對我表達最直接的法國朋友。但我所接觸到的法國人幾乎眾口一聲,全是對希拉剋的支援和對小布什的譴責,認為他太狂妄,應該聯合起來予以反對。法國總工會有一位退了休的活躍分子,居然將其珍藏的一瓶葡萄酒送到大使館的傳達室,指名道姓要送給我,原因是我曾與這位熱心的朋友在我們的傳達室不期而遇,我應詢向其詳細介紹了中國的反戰立場。他覺得我講的對,感到法國有救了,世界有救了。次日專門來館裡送我一瓶美酒,意在希望中國能始終與法國站在一起。所以說,形容法國人像保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保護法國的獨立一點都不假。
需要指出的是,如同國內對跌宕起伏的中美關係研究一樣,錯綜複雜的法美關係培養了一大批研究法美關係的法國學者,其著作汗牛充棟,每次新書問世,都會引起媒體的廣泛關注。前不久法國家科研中心研究員菲利普·羅歇的《以美國為敵——法國反美主義譜系考》一書,系統回顧兩個世紀法國人的反美史,一時洛陽紙貴。但法蘭西院士讓弗朗斯瓦·雷韋爾卻對法國的反美主義大唱反調,認為法國人對美國太情緒化,政治家聯合知識分子堅決反美,原因是對法蘭西帝國勢力衰落感到的失望。認為法國有宣揚自身普世價值觀的願望,希望全世界拿法國做樣板,但心有餘力不足,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這是我迄今看到法國人自己對反美主義表示疑義最強烈的一本書。書的名字是《反美主義的魔症》,現國內也有了中譯本,讀者朋友不妨借來一讀。此書如此批評法國人,在法國居然成為暢銷書,說明法國的確是個多元社會。但作者的觀點是我在法期間聽到最少的一種,一般來講,在法國社會,恭維美國人或美國價值觀還是非常少見的。
(4) 高舉文化的旗幟。在眾多的大道理中,法國特別喜歡提文化。法國透過“文化例外”這一外交上極具想像力的提法成功地抵制了美國的文化霸權主義。事情發生在1993年的關貿總協定烏拉圭回合談判過程中,法國為了拒絕強勢的美國影視產品自由進入法國市場,首次提出文化產品不同於一般產品的“文化例外”主張,不屬於自由貿易的範疇,而美國則指責法政府對本國文化產品“補貼”違反自由貿易原則,要求取消對美國影視作品進入歐洲市場的“配額限制”。當時這場衝突鬧得很大,我恰在布魯塞爾中國常駐歐共體使團工作,對法美激烈的外交鬥爭記憶猶新。記得為抗議美國的壓力,法國著名演員德迪帕約和阿蘭·德隆還在巴黎協和廣場上當眾燒燬美國電影複製,成為世界媒體一大新聞。當時法美在文化領域的較量是因為美國在1990年允許時代和華納二公司合併,開始美傳媒業的“非管制化”。類似時代華納這樣的特大型文化產業大舉進軍國際文化市場,法國人一夜之間發現,其光輝燦爛的文化產業已面臨著史無前例的外來威脅。當時的情況對法國並不有利,連歐盟內許多國家對文化的重視程度也遠遠不及法國,認為文化就是一種產品,可以自由交易,如德國、荷蘭和北歐國家。1999年10月的世行佛羅倫薩會議甚至認為“文化是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和世界經濟運作方式與條件的重要因素。”然而,法國人還是逆水行舟深知,在國際上大打“文化例外”牌,不僅在關貿總協定烏拉圭回合談判中攪了美國的局,也使1998年經合組織關於投資的多邊協議談判最終流產。回過頭來看,法國這一招很厲害,僅以影視為例,法國的國產電影保住了40%的市場份額,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