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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季先生的飯店讓我聯想起三百多年前美國荒涼西部或英國的旅館。它共有六間客房,每間有四張床,都是帆布床。衛生間在走廊盡頭。這就是一個標準的中國旅館,隨處可見。我們不願意住在這樣的老式旅館,更喜歡那些專門招待外賓的新式的、更為舒適的友誼飯店。
我很想知道,近些年來,經濟發展對他產生了何種影響。
季先生認出了我並熱情招呼我,很高興我又回來了。我和塔碧莎是唯一到過那裡的外國人。我們很受歡迎,但對當地人而言我們是奇怪的外來訪客,就像早在20世紀50年代在亞拉巴馬,我們以為中國人或巴基斯坦人是外星人一樣。
我們坐在一張大桌旁,季先生堅持設宴款待我們。飯菜極為豐盛,有雞肉和羊肉,拌著洋蔥、大蒜和青蔥的冷麵,還有好多不在英語國家生長因而沒有英文名字的蔬菜。我們身處沙漠中央,他居然能為我們弄到魚。中國人不會長距離運輸肉類,因此魚肯定是在當地打撈的,這是中國人智慧的又一體現。
他說,大約一年前經濟出現滑坡,但現在一切又恢復了。經濟在復甦。
和全世界其他企業家一樣,季先生工作總是超時—每週工作7天,每天工作12小時—忙於他的飯店業務,忙於掙錢。對他而言,工作不是負擔,他樂此不疲,就像人們做著常做的事情一樣。季先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他開心地經營著自己的生意。
一到嘉峪關—荒涼的西部沙漠與人潮擁擠的東部之間的歷史分水嶺—我們便出了事故。
連續幾個星期,塔碧莎都是以每小時35~40英里的速度在雙車道的柏油路上行駛。路兩旁擠滿了人。在中國,卡車、腳踏車以及行人從來不左右觀望便徑直湧入道路,這可真讓人發狂。
《投資騎士》西安(2)
我還能勉強適應,塔碧莎卻不行。一位老人騎著腳踏車在她前面突然掉頭,她被擋住了。路兩邊人太多而腳踏車就在她前面,她就要撞上人了。她緊捏煞車,猛摁喇叭,但前面那位老人可能耳朵有問題,也可能是故意不理她,因為在中國大型車輛得給小型車讓路。她已經將速度降到每小時5~10英里,但是已停不下來,結果撞上了老人和他的腳踏車。
人群立刻湧了上來,警察趕到了。塔碧莎渾身顫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我於是上前處理。老人似乎傷得不重,但處於昏迷狀態。雖然我看得很清楚事故不是塔碧莎的錯,但依當地法律,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老人被人用手推車送往了醫院。
圍觀的人群嘟嘟囔囔的,向我們投來厭惡的目光。警察擔心我們再鬧出事故,堅持要我們離開小鎮。在美國,警察會領我們去警署,這樣在需要的時候他們可以隨時找到我們。但是在這裡,他根本不擔心找不著我們。我們太耀眼了,在該地區唯一的一條公路上,兩個老外騎著兩輛外國摩托車,警察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追捕到我們。
我們傷心地發動車子,沿著警察指示的方向行駛,等待他的處理。
不久,警察就在長城的最西端追上我們。
“你看,”他說,“我們得為那位老人以及他的家人做點補償。”
得知他不是來逮捕我們的,我們鬆了口氣。我問道:“好的,多少錢?”
“200美元。”
美元!在中國西部的黑市,200美元相當於一個人一年的收入甚至更多。
每次警察找我麻煩時,我都會索要收據,通常警察的氣焰便會被壓下去,因為他不知道我會將收據出示給誰看。
但是這位警察卻毫不猶豫地給我收據。
我極不情願地掏出錢,並請求他向那位受傷老人轉達我們的關心。
我仍保留著那張在皺巴巴的紙上寫著潦草漢字的收據。
汽油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們,國營加油站之間總是相距幾百英里。在駕駛過程中,我們得一直盯著里程錶,心裡計算著什麼時候又該加油了。
有一次,油箱快要空了,而我們還遠離城鎮。我們只好沿下坡面滑行,努力節省每一滴汽油。
我們來到一個四面環牆的軍事哨所,走近其警衛室。我們使用手語,指著空了的油箱,試圖說服他護送我們去軍事基地的加油點。但是那個警衛並無權賣油,我們只好去找基地的司令官。
在陸司令簡陋的辦公室裡,我們向他出示了護照、地圖以及准許通行的檔案。他皺起眉頭。我們使出渾身解數,用盡各種會說的語言,包括當地語言、英語以及手語,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