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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園的閣樓裡泡製一份新的技術類月刊。這個風聲引來一大堆媒體跟蹤採訪。CNN派了一隊攝影師過來,他們的故事被撲捉下來,灌製成新聞節目,在洲際航班上播放,這種環境下乘客們不得不看。片子展示了一個古怪場景裡一群不修邊幅的人。約翰·巴特爾出現時,系一條白色絲織大手帕,上面有一些日文符號。路易斯為每個員工買了一條,讓他們有一種集體歸屬感。約翰·普朗奇特在節目中出現時,正躺在辦公室地板的墊子上昏睡。儘管他早就發誓,在對待公司事情時,要以事不關己的態度漠然處之,但他顯然動了感情,並感到痛苦。他覺得,辦公室裡只有他和巴巴拉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員,這讓他們背上沉重的責任感。但另一方面,路易斯和簡仍然把持著所有控制權。“我最擔心的惡夢變成了現實,”後來約翰說,“我成了他們的奴隸。”
太平洋上不尋常的寒流帶來好幾周的壞天氣。狂風猛烈地吹著辦公室的窗戶,第二大街的《連線》雜誌社異常陰冷,大街上大雨瓢潑。約翰·普朗奇特發現,簡和路易斯有一個不錯的小型個人暖氣機,就在他們的桌子邊。他妒忌地看著他們,創意總監的桌子邊竟然沒有暖氣機。
從分工來講,《連線》主要內容目錄,由路易斯和凱文共同提出。凱文有一大箱子想法,那是他在《全球評論》時積攢出來的。但路易斯把其中大部分都否決了。它們太老了。“就像是幾個月以前的東西!”他說。
“那又怎樣?”凱文反擊道。他總喜歡把自己的報紙累得老高,幾個禮拜以後再翻出來閱讀,這樣可以自動過濾掉無足輕重的報道,有些事情如泡沫般破滅或者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共同進化季刊》編訂過一個精華本,其硬皮封面上有一個副標題:仍是新聞的新聞。
路易斯否定了凱文在報道方面提出的更多想法。他想讓《連線》就像是剛剛出爐的,幾分鐘前才出生。
他們不厭其煩地爭論。“如果幾個月前一件事情很有意思,那麼它現在多半也很有趣。”凱文爭辯說。他喜歡那些被主流媒體忽視的訊息,他認為人們不可能對這些東西感到厭倦,因為他們從來都沒聽過這些新聞。那些剛出現幾分鐘的事情又有什麼意思?比如大部分媒體的小趨勢事件,讀者對他們的興趣也就那幾分鐘,此後就壽終正寢了。
最終,關於雜誌就像剛出爐幾分鐘的想法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清晰也更新穎的概念。有一天,路易斯仍在爭論,想努力解釋他眼中的雜誌是個什麼樣子,他提出《連線》就是從未來投遞到現在的一條訊息。凱文茅塞頓開。“《連線》將成為一個反向時間飛船,”他後來如此解釋。“它穿越時間,從未來駛向現在,停在人們的腳邊,人們會把目光聚集到這個飛行器上,心中充滿疑問,一種強烈的衝動讓他們把飛船撿起來。他們會感到困惑、著迷、心潮翻滾、被催眠。”
凱文記得,賽博朋克小說家威廉·吉布森(William Gibson) 曾經這樣評價說,“未來其實已經在這兒——只不過它的分佈不那麼均勻罷了。”這句話成了他的口號,就像是為《連線》度身定做的。他認為自己知道去哪兒尋找那“噴薄而出的未來”(他們後來就用到這個詞彙)。不用多久《連線》就要派記者去印度,看看獨立的鄉村工程師如何建起盜版的衛星電視網路;他們要派記者去新加坡,分析當地的高科技威權主義,派人去華盛頓的雷德蒙(Redmond),在那裡和微軟的百萬富翁們一起住上幾個禮拜,那些富翁竟然睡在他們共用房間的墊子上。不過,在開始那段時間,這些遙遠的外派任務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能力。那個秋天他們做的專題報道仍然非常樸實。這些文章包括一個關於好萊塢某數碼特效工作室的素描;一篇關於瘋狂的日本電腦遊戲迷的書摘;還有軍隊使用高科技模擬手段的一篇文章;一份對多個電子圖書館高階專案的調查;一篇揭示如何竊聽行動電話的趣文;一篇要求廢除所有公共學校、用電腦導向的教育公司取而代之的低質量檄文;一篇斯圖爾特·布蘭德對卡米爾·帕戈里亞(Camille Paglia,一個在媒體曝光過度的學界好事者)的訪談。這個單子完全無法反映第一期出版時的激動景象。那份激動和(狹義的)新聞質量幾乎沒有關係,但顯然,只要稍微看看約翰·普朗奇特螢幕上的頁面或幾個片段,誰都會激動萬分。
雜誌的美術設計比任何特寫文章都更能展現《連線》的風格。雜誌的每一頁都經過普朗奇特的細緻設計。仔細留意的話,你會發現,甚至字母的形狀都有許多變化。這片文字是以古典字型出現,行距經過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