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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抗日軍的精英——因此,校園制度是軍事化的。建制也和軍隊一樣,每個教學班都稱作排,如“×年級×排”。每年級三個排,全校四個年級共十二個排。學生全是男生。
課程設定更殖民地化。每天日語課兩節,數學課一節,這是固定不變的,並且都要安排到前三節。一到四年級都是如此。“滿語”
——即漢語,當時稱“滿語”——一個星期只有三節。一、二年級每天除早自習外只有四節課,上午拉通,完了就放學回家;三、四年級下午有兩節課,多半都安排軍訓、美術、“滿語”。一週上六天課,週日休息一天。
孫家盛和劉宏茂被“花生米”和“洋火棍兒”打完後,踉踉蹌蹌地跑到二年級二排教室。同學們見他倆滿身泥汙,鼻青臉腫,嘴角還淌著鮮血,開始一愣,接著便大譁起來。
班主任劉光馥老師制止了喧擾後,衝著站在那兒的他倆,面色岸然,慢聲慢氣地說: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怎麼才到?”她雖然這樣問,但心裡卻在想,肯定是被“值日長”和“洋火棍兒”整的。
兩個人覺得一言難盡,說不清也道不白,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裡。片刻,這位四十多歲莊重富態的女老師又憐惜地說:
“還站著幹什麼,趕快到校役(校工)那裡把衣服烤乾,快去!”
他倆忙把書包放到課桌上。劉宏茂還恭恭敬敬地把玲蘭花放在講桌上,給老師鞠了一躬後走出去。劉老師憐憫地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心中無比憤慨。“打!打!打!往死裡打學生,這那像個學校,那像個教師。”
※ ※ ※
早自習只有半個小時。孫家盛、劉宏茂蹲在給教官燒開水的爐子旁,褲腿兒還沒烤乾,就吹集合號上朝會了。他倆又急忙跑到操場去站隊。“洋火棍兒”把他看不順眼的十幾個學生拽到隊伍後面,讓他們揹著排隊的同學們跪在地下,其中又有孫家盛和劉宏茂倆個人。
此時操場上日語口令喊成一片。各排縱隊站兩行。站整齊後,各排排長分別向“值日長”報告人數,然後由“值日長”報告值日教官。人數報告完畢後,由“洋火棍兒”用日語喊口令全體立正,唱日本國歌,升日本和偽滿洲國國旗。
接下來是校長訓話。日本人松本太郎時任該校校長。他兩隻小眼圓睜,一臉猙獰,鼻子下一小撮鬍子總是高高的翹著。他的眼珠子象琉琉球一樣凸出在外,其神態高傲自負,好象對誰都看不上眼。他穿一身軍服,頭戴軍帽,腳蹬一雙筒高過膝的黃色軍靴。只是未戴軍銜,否則儼然一個日本軍官。他邁著正步走上司令臺(學校專門修的土臺子),虎視眈眈地瞪著臺下。他本來漢語不錯,但寧肯學生聽不懂也要講日本話。學生聽懂聽不懂都必須專注,有誰膽敢不注意,“洋火棍兒”的大巴掌就立馬衝他搧來。他每天訓話的內容都是老生常談。什麼“大東亞聖戰”啦;建設“大東亞共榮圈”啦;“日滿親善”啦;“德、意、日軸心強大無比”啦;“打倒英、美”啦等等。
訓完話後他還總要領呼一些口號。因為天天跟著他喊,學生都能呼得出,因此他極為得意。
校長訓完話,就輪到訓導處長官講話,這是慣例。“花生米”患有大骨節病。他象鴨子似的一跩一跩地走上臺來,首先往上提提褲子,然後扶正眼鏡,東張張西望望,動作滑稽可笑。他講的話完全是松本校長講話的翻版,只不過囉嗦的很。最後他抬高嗓門兒說:
“奉——上級命令,為了效忠天皇,支援‘大東亞聖戰’,現將有關事宜昭示如下:每一名學生(1)買公債7元。上學期買;(2)繳毛髮2斤。下學期交;(3)繳幹血粉2斤。上學期交;(4)繳幹馬草2百斤。下學期交;(5)繳蓖麻子50斤。上學期交。哈時交——他總把“啥時”說成“哈時”——聽候通知。上學期要交的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以上(結束)。”他站在臺上啊——啊——啊了半天又接著講:
“噢,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本月15號開始‘勤勞奉事’(勞動),參加‘開拓團’勞作一個禮拜。早晨6點到校,自帶午飯。啊!對了,還要參拜‘神社’,要做好準備,都要把衣裳洗乾淨。”他問臺下,“明白不明白?”臺下齊答“明白!”“明白就行了,以上。”結束了他的講話。
在訓導處長官示意下,“值日長”用日語喊著口令,一個排跟著一個排,用日語唱著日本軍歌繞場一週。走到司令臺前,邁正步,向右看,向校長、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