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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太摳了。或許他比傑夫想的揩得油還要多。”
“在付款之前,我總是要查一下他算的賬。”說完,他劃了根火柴湊到燻黑的煙鍋前。他吐出一小圈藍煙。“錯誤一大把。”
磨坊經理怒吼著轉向他的顧客。“在付款前,”他咬牙切齒,“我讓他把糧食帶回家前,傑夫不得不多次借錢給他。因為我沒讓他白用磨坊,他就很生氣。”
“我要查出點什麼來,”卡瑟頗帶諷刺地說,“或許我最好在這兒再呆幾個星期。我覺得那三班人馬自己幹得了。”他粗短有力的手指握成了拳頭。
“我總是公正斷案,併為能保持這一紀錄而為自己感受到驕傲,”他繼續說道,“而且我還要保持這一紀錄。”
“說得好,”那個瘦長的農場主鼓掌道,他的菸斗噴出一縷縷煙,“我可以告訴你好多不對勁的事兒。你可錯過了不少主顧,吉姆。”
“你要是把那些點子用在家裡,”希爾頓…司各特低吼道,“可能就不會丟掉你的農場了,阿克。”他停了一下,向充滿鋸木的木桶噴了股青煙。“我敢說不到一年,你就會把你老丈人留下的牲畜和農具給糟蹋光的。”
邁洛。帕克突然閉上了嘴。一輛小汽車在辦公室門外停了下來。透過窗戶,他看到兩個穿大衣的人,高高的個子,須面乾淨,正從解除安裝平臺向辦公室走來。
“檢察官來得還挺快,”他說,“你打過電話才十分鐘,吉姆。”他回到小桶凳上。“還帶了那個叫哈里克的記者和他一起來。”
門開了。卡瑟上前迎接這位執法人和他的同伴。他們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那個記者把腳上的雪跺掉。
“你說他們會逮捕誰?”邁洛…帕克問道。那兩個人中沒有一人回答。“不知道吉姆為什麼就這麼肯定傑夫是被殺的。”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希爾頓…司各特說,他的下巴在機械地嚼著菸草。“在我看來這是個意外事故。”
不一會兒,檢察官和卡瑟進來了。卡瑟冷峻褐色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屋裡的人。最後他的眼光落在死者妹夫那佈滿紅鬍子茬的臉上。簡陋的辦公室裡一片令人很不自在的寂靜。
“你要抓的人在那兒,”卡瑟平靜地提出控訴,“他是惟一的嫌疑人。”
阿克…尼爾森一下子後退到火爐炙熱的鐵肚子上。他突然痛苦地尖叫起來,菸袋從地板上彈起來,菸草飛撒得到處都是。他想跑,但冰冷的手拷一下子套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瘦長的身體如癱瘓了一般。
檢察官對此迷惑不解。他仔細地檢查過犯罪現場,也將阿克.尼爾森似乎是急於告訴他的一切與此作了核對。套在骨瘦如柴的手腕上的手拷已經徹底瓦解了這位農場主的抵抗,但那也不能解釋卡瑟是如何懷疑上他的。
“不會是幸運猜中的吧,吉姆?”他問道。“我明白你是怎麼算出他有這種動機的。傑夫一直沒有結婚,尼爾森的妻子就是他的繼承人了。尼爾森盤算著他會得到傑夫從他父親那兒繼承的農場,還有他妻子所得的地產中的牲畜和農具。”
“但是有這個動機並不至於判定就是尼爾森把傑夫…布賴恩打昏,然後把他扔進他正在上油的齒輪裡。”
卡瑟微微地笑了笑。“他並沒有正在給水車的頸軸上油,檢察官,”他說,“那是阿克…尼爾森故意打翻在齒輪下面的夸脫量器裡的輕油。並且尼爾森還犯了個錯誤,他把輕油注進了油槽裡。”
“看到爐子旁邊盛黑油的夸脫量器了吧?那是600號重油。我們只把它用在水車的頸軸上。在冷天裡,它就像瀝青一樣——沒經過加熱根本就倒不出來。”
“於是我就知道了邁洛帕克和希爾頓…司各特對傑夫的死沒有任何責任。除了這種重油,他們根本不會用別的什麼東西。那就只剩下尼爾森嘍。”
自食其果
作者:休…B…卡夫
對這個故事我不想作任何解釋。它沒有流傳開,也沒有什麼警示作用,除非從一個醉漢的嘴裡講出來它才會有個開頭,而如果說它有結尾的話,我也沒有見到過。然而,它卻困擾著我,而且還會困擾你。
故事一開始是我們三個人在當時叫做凱米爾…塞爾斯的地方,這個地方位於婆羅洲東北岸的山打根灣,而婆羅洲到新加坡的水路,坐船要航行一個禮拜。時間是下午差不多兩點鐘,那時的塞爾斯熱得跟一個烤箱似的。外面,從小山那邊下過來的大雨如注般傾瀉在巴哈拉沙石崖上。
我們三人是黑子古比珀,汽船代理人馬瑟森和來自B…N…B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