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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兔略一躊躇,終於狠狠地頓了頓足,跟在暖兔後邊匆匆離去。
中年魁梧漢子徐徐轉身過來,趙子原與他打個正照面,發見此人面上死灰,平板而毫無表情,顯是帶上了人皮面具。
趙子原心中冷笑道:
“狄一飛!狄一飛!你雖然穿了漢人衣服,面上又帶了人皮面具,但你那獨有而異於常人的聲音體態,又怎能瞞得過我的耳目?”
中年魁梧漢子注視了趙子原好一會,道:
“小哥劍法通神,好教咱家佩服——”
趙子原道:
“閣下謬讚了。”
魁梧漢子自鏢袋裡取出兩隻元寶,偏首道:
“掌櫃的,這是二十銀子,連同那兩個韃子留下的五百兩銀子,夠贖回我的寶劍了吧?”
店掌櫃巍顫顫地從櫃檯下站將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中年魁梧漢子許久,結結巴巴地道:
“但是你……貴客好像不是一個月前,拿劍前來質押的那個人……”
魁梧漢子雙目一稜,寒芒畢露,店掌櫃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連語聲都在喉嚨裡嚥住了。
魁梧漢子冷冷道:
“敢情你掌櫃是人老眼花了,我若不是寶劍的主人,誰是呢?”
店掌櫃再不敢與他的視線接觸,道:
“是是是,方才我沒有看清楚,那口劍正是你拿來質押的,你正是一月前從京城來到本鎮的那位壯士,寶劍在那小客官的手中,你儘管取去吧。”
魁梧漢子轉向趙子原道:
“小哥,你怎麼說?”
趙子原心中犯疑,卻並不形諸於色,道:
“劍既為閣下所有,正當原壁歸還。”
當下將手中寶劍遞與魁梧漢子,後者接過劍子,喜道:
“小哥真快人也,若非這把劍子關係重大,便是送與小哥也無所謂,……”
趙子原皺眉道:“閣下可知曉此劍的來歷麼?”魁梧漢子道:
“據我所知,此劍名喚‘青犀’,是前朝名匠鐵筷子所鑄神兵,其利能斬金切玉,削髮裂絲,本為中州一劍喬如山所保有,喬如山死後,輾轉失落江湖,其後始為我在北京城裡無意購得。”
他說到最後幾句,不免支吾其詞,趙子原何嘗不知他在撤謊,心裡暗自冷笑,卻不出言說破。
魁梧漢子續道:
“江湖中還有個傳說,這‘青犀神兵’是柄不祥之物,它的持有者曾先後莫名其妙的暴卒,連前一個主人喬如山,亦不能免於此一命運,慘遭職業劍手謝金印殺於翠湖舟船上,這亦是我不好將青犀寶劍轉贈與你的原因。”
趙子原身軀彷彿被什麼重物擊了一下,猛可震一大震,腦際裡僅是迴盪著“喬如山”“謝金印”幾個字,下面的話如何,再也聽不進一言半句。
那魁梧漢子並沒有留意到趙子原神色的變化,他道了聲“再見”提著寶劍,大踏步走了。
魁梧漢子一出門,站在櫃檯後面的店掌櫃,臉上突然掠過一種難以形容的奇異神色,嘴角也牽動著一種神秘的笑容。趙子原道:“店掌櫃……”
話音戛然而止,敢情他一回頭,瞥見這鐵匠鋪的掌櫃身上的龍鍾之態忽然已蕩然無存。
這掌櫃似乎有所警覺,一哈腰,馬上又恢復了龍鍾老態。
他輕咳一聲,道:“客官還有何見教?”趙子原不動聲色,道:
“沒事,沒事,在下走了。”
轉身大步而去,離開鐵匠鋪時,他忍不住思潮翻湧,默默自問道:
“看不出這店掌櫃的還是個問題人物,錯非最後他在無意裡露出了破綻,連我都要被他矇混了過去——”
轉念又忖:
“那魁梧漢子必是狄一飛,絕無疑問的了,然則這掌櫃老頭又是何人?他如此裝做,又為了什麼?”
儘管他搜遍枯腸,亦無法求得答案,只得暫時不去想它,他跨過橫街,走進了對面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地方不算大,只容下五六張小方桌兒,趙子原自到一角坐下,向店夥吩咐了酒菜。
夥計剛把熱騰騰的酒菜端來,門簾一掀,蹬蹬又跨進三個人來,趙子原抬目望去,只走在最前面的是個五旬左右的老者,雙眉斜飛,堂堂一個國字臉,不怒自威,舉止風度亦十分不凡。
他身上穿著的,不過是件普通的大呢長褂,但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卻非任何錦衣華服的達官富豪所能及。
趙子原只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