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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鍋鏟瓢勺的廚師與掌管政務的官員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職業,把這兩者拉在一起,不是有點滑稽嗎?其實不然。做廚烹菜之術與做官理政之理是一樣的,只不過鮮為人知而已。
說起廚師做菜變革創新也不是深不可測,只要具備鍋、水、火三樣東西。以鍋為工具,水、火為化學變革的條件,再放入物料就行了。其實,我們祖先早就認識到這一點。《呂氏春秋·本味篇》說“鼎中之變,精妙維纖。”《文子·道原篇》又說“味之數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嘗也。”都十分清楚地指出了烹飪中的“變”。《易經·雜卦傳》說“革去故而鼎成新,明其烹飪有成新之用。”反覆強調了一個“新”。說明烹飪學原本就是變革之學、創新之學。
記得一代大師錢鍾書青年時期寫過《吃飯》一文,其中有一段話是這樣講的。“統治盡善的國家,不僅要和諧得像音樂,也應該把烹飪的調和懸為理想。在這一點上,我們不追隨孔子,而願意推崇被人忘掉的伊尹。伊尹是中國第一個哲學家廚師,在他眼裡,整個人世間好比是做菜的廚房”。錢先生才華絕代,獨具慧眼,一語破的。伊尹出身於廚師,當他看到夏末暴君桀要亡國,就揹著他常用的工具鼎俎去見商湯。見面時先大談烹飪技藝:“調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鹹,先後多少,其齊甚微,皆有自起。”再從烹飪之術談到治國安邦之見。被商湯賞識,得以得用,任命為相。伊尹不只當時這樣講了,而且後來也的確以烹飪之道治理國家卓有成效,被後世傳為賢相。如果說“整個人世間猶似做菜的大廚房”這個鮮活的比喻不錯的話,那麼,也可以肯定地說,理政的宰相就是國家的總廚師長。事實是,我們常常也可以在古籍中看到“調和鼎鼐”這句話,意思是形容宰相的政治本領象廚師做菜一樣,使味道調和得很和諧,比喻他善於治理天下。正像道家鼻祖李耳所說“治大國若烹小鮮”。至於“鹽梅金鼎美調和”,那更是唐代詩人頌揚相國的溢美之詞了。
綜合調劑、變革創新、和諧統一,不只是廚師做菜的精髓所在,也是中華民族的藝術見解,更是中國許多政治家理政之大道。至今,在衡量一個國家的強弱時,不是著重看其綜合國力嗎?在我看來,那就是看理政者把國家治理得能否像廚師做菜那樣適中平衡。治理一個國家如此,治理一個省、一個縣、一個鄉乃至一個單位,若要從矛盾中求統一,從差異中求平衡,就得像廚師作羊肉鯽魚湯那樣,善於綜合調劑,使多種物料相互浸潤、化解、變革和融合到非常和諧的最佳效果。話說到這裡再多說怕就枯澀了。只求做菜的廚師和做官的理政者,同能除舊佈新,為人間創造出更為和諧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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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為觀止玉米粥
看到“玉米粥”三字,有人也許會想到那是近代中國農民缺少米麵不得已而食的粗糧,是為填飽肚子的非分之作,沒有什麼可賞心樂事的。然而,歷史卻是一個奇特的怪圈。也就是最近三四年的事,各種宴會上出現了一盤鮮嫩可愛的小玉米棒子,有手指般大小,大多人均一個,可瞧著人們咀嚼的時間並不短,大有“品”的格調,特別是有一種湯,又黃又白的一大碗,飯店多稱之為羹。一喝,喲,是玉米和雞蛋合煮的粥。說真的,這種粥雖加了雞蛋和粉芡,卻少了舊時玉米粥那可愛的粗獷風格。儘管如此,可它畢竟是以玉米糝為主,我怎能不喜出望外呢?
說起舊時的玉米粥,就不能不憶起我童年在蘭田農村度過的情景,這裡雖也出產小麥,可我家貧寒,吃小麥麵條和白麵蒸饃的時候很少,一年四季以玉米麵饃、玉米攪團和玉米粥為一日三餐的主食。從小養成了吃玉米的習慣,特別是玉米粥成了我日常的重要食品。
玉米,陝西名包穀,薛寶辰在《素食說略》中說:“碾成粒,煮粥甚佳。與山芋切塊同煮,南山人曰糊湯(糊讀若湯),終年食之,雜糧粥以此為佳品也”。清末翰林院出身的大學士如此讚美它,足見玉米粥確實不錯。我不只喝過配山芋的玉米糊湯,也喝過配馬鈴薯的玉米糊湯。這當今被視為大眾化蔬菜的山芋和馬鈴薯,因其含有大量的澱粉,舊時實為貧苦人家的主糧。
後來全家遷往縣城,玉米粥雖非每天都喝,可基本上沒有大的間斷。工作於大城市之後就很少喝到了,只因對玉米粥懷有深情,總要向老家親友索要些玉米糝自己煮著喝,當然那隻能是偶然為之的事了。
1957年,由於人們都知道的原因,城市許多知識分子和幹部被下放農村勞動改造,我也是其中的一員。無論擔糞、割麥、翻地,我都主動承擔,因為年輕,又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