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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普萊斯說你能取浮屍的指紋。”
“實際上,我從來都沒有弄過一具完整的浮屍。”史達琳說,“普萊斯先生每天都收到內有人手的郵件,我只是取這些手的指紋。不過其中有大量的都是浮屍身上的手。”
那些從未在吉米·普萊斯指導下幹過的人認為他是個討人喜愛的吝嗇鬼。和大多數吝嗇鬼一樣,他其實是個卑劣的老頭。吉米·普萊斯在華盛頓實驗室的潛指印科當指導,史達琳讀法醫學研究生期間曾服刑似的跟他學過。
“那個吉米!”克勞福德帶著愛意說,“他們管那工作叫……什麼來著?”
“幹那工作人稱‘實驗室的倒黴鬼’,有人則更愛稱作‘伊戈爾’——那是印在他們發給你的橡皮圍裙上的字。”
“對了。”
“他們告訴你就假裝是在解剖一隻青蛙。”
“我明白了一一一”
“接著他們就從美國郵包服務社給你弄來一包東西。大家都在注視著——有幾個去倒杯咖啡後就急急趕回來,指望你會噁心嘔吐。提取浮屍指紋的活兒我可以乾得很好。事實上——”
“好。現在看這個。就我們所知,他的第一個受害者是去年六月在洛恩傑克鎮以外的密蘇里的黑水河裡發現的。這位白梅爾姑娘據報道是兩個月前的四月十五日在俄亥俄的貝爾維迪失蹤的。關於此案我們提供不了很多情況——光是查明她的身份就又花了我們三個月。他劫取的第二個是在四月份的第三週,在芝加哥,遭綁後僅十天,就在印第安納拉斐德商業區的沃巴什河中被發現了,因此我們可以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兒。我們的下一個是位白種女性,二十出頭,被拋在1一65號公路附近的滾叉河,在肯塔基路易斯維爾南部約三十八英里的地方。她的身份一直都沒有查明。還有這個瓦納爾婦女,在印第安納的伊文思維爾遭劫持,屍體就扔在東伊利諾斯70號州際公路下面的伊姆巴拉斯河。
“接著他移往南方,在佐治亞大馬上革下面的柯納紹格河拋下了一具,75號州際公路在它的上游。就是這位匹茲堡的基特里奇女孩兒——這是她的畢業照。他的運氣好得叫人惱火——他劫持從來都沒有人看見過!除了拋撒的屍體都靠近州際公路這一點之外,我們沒有發現任何一致的手段。”
“假如你們沿著交通最擁擠的路線從拋屍點倒著往回搜尋,這些路線最後究竟是不是匯聚到一處?”
“不”。
“要是你……假定……他在同一次行程中既拋屍又綁架,那會是什麼情況呢?史達琳問道,小心翼翼避開那個被禁用的詞”猜想“。”他會把屍體先扔掉,以免綁下一個時太麻煩,對嗎?然後,要是他在綁架時被逮住,可能就會說他是在侵犯人身而逃脫嚴厲的懲罰;如果他車裡沒有屍體,他還可以為自己辯護,一直辯到他什麼事兒也沒有。所以你看,從前一個拋屍點拉網似的向下一個拋屍點倒著來搜尋怎麼樣?這方法你們試過。“
“想法是好,可他點子也不壞。如果他在一次行程中確在同時幹著兩件事兒,那他走的路線一定是拐七拐八的。我們曾做過電腦模擬試驗,先是假設他沿州際公路往西,然後往東,接著又假設各種各樣可能的組合,把我們所能想到的他拋屍和綁架的最佳日期放上去。
輸入電腦後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說他住在東部,說他不像月亮一月一個週期,城裡開會的日期彼此沒有任何聯絡。
什麼有用的、實質性的東西也沒有。不,他已經看到我們來了,史達琳。“
“你覺得他太精了不會自殺。”
克勞福德點點頭。“絕對是太精了!他現在已經找到了方法,怎樣把事情故意做得看上去彼此有聯絡,而且他想大幹一通。我不指望他會自殺。”
克勞福德從水瓶裡倒了杯水遞給駕駛員,給史達琳倒了一杯,自己則調了杯沃爾卡賽爾脫茲飲料。
飛機往下降的時候,她感到胃在往上提。
“幾件事要提一提,史達琳。我指望你一流的法醫學知識,可我需要的不止這一點。你話不多,這沒什麼;我話也不多。但絕對不要還沒發現什麼就覺得有個新的事實必須要向我彙報。不要提任何傻問題。有些事兒你看到我看不到,我想知道這是些什麼事兒。也許你有一份幹這個的天賦,我們忽然間得到了這個機會,就可以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天賦。”
她聽他講著,覺得胃在往上提,表情上則是全神貫注。史達琳在想,克勞福德知道要用她來辦這個案子已經有多久了,在想他是如何渴望有個機會來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