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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丟給他一張名片:“我還有貨要送,你有需要的話再打電話給我吧。有空再談了。”
看著羅正通依然矯健的身影離去,顧惟軍忍不住提高嗓門追問一句:“你……你真的完全不想再打球了嗎?”
羅正通聽見了,回頭。
“沒有非常想。”他聳聳肩,不是很在乎的樣子。“我大概沒有很熱愛吧,能打就打,不能就算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不好。”
“這樣……很可惜。都打這麼久了。”
“還好啦,我不太有時間想這種事。”羅正通痞痞地笑了,笑中依然有舊時的模樣。他很瀟灑地擺擺手,跳上車:“如果真的放不下,就會一直想吧。沒想到就不會覺得可惜。”
看著那輛略舊、不甚起眼的貨車從面前經過,顧惟軍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然後,當晚,他打了一通電話。
隔天他回醫院去複診的時候,何醫師的門診,多了個訪客。
陪顧惟軍去的顧媽媽一看,心裡開始犯嘀咕:為什麼在兒子身邊出現的適齡女子,都長得這麼漂亮?
雖然自己的兒子長得帥球又打得好,這沒話講,不過,像外型這麼美麗,職業又是醫生的女孩子,娶來當媳婦,還真有點高攀的感覺……
“昨天那麼晚還打電話,希望沒有打擾到你。”顧惟軍一看到劉萱,就客氣地這樣說。
“沒關係,反正我那時也還在值班。”劉萱含笑與其他人點頭招呼,隨即問:“你可以走了嗎?”
“嗯,應該可以了。”在何醫師一面低頭振筆疾書寫病例,一面點頭的許可下,顧惟軍瀟灑地笑笑:“那就麻煩你了。”
“伯母,要不要順路送您回去?”劉萱明媚的大眼睛看著顧母,溫柔輕問。
顧母有點緊張地揮揮手:“沒關係,沒關係,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劉萱點頭,先出門去了。“那我去把車開到一樓門口,在那裡等你。”
顧惟軍在護士扶持下重新站好,顧母緊張兮兮地拉拉兒子的衣袖,低聲問:“惟軍啊,你要跟那個醫生出去?你們要去哪裡?約會嗎?你的腳……”
“我們要去喝茶。”顧惟軍微笑說,眼神閃爍著詭秘的光芒。“不過,不是跟她約會。媽,你不用擔心。”
第十章
其實黎樺不能算是很稱職的工讀生。
雖然她力氣滿大的,做粗重工作或擔擔抬抬沒問題,地板、櫃檯、桌椅等也都三天一小擦五天一大擦,整理得乾乾淨淨,不過偶爾——大約一天出現個五、六次的“偶爾”——閃神的時候,不是把菜瓜布搓到破掉,就是把乾淨盤子放到冰箱冷凍庫,或把鑰匙擺進工具箱裡。
自從上次酒後吐真言計畫完全失敗之後,田可慈已經承認自己酒量不如人,不再打這主意,不過她還是常常密切觀察著黎樺。
偏偏黎樺口風很緊,平常沒事,絕對不會多說廢話的這種個性,令田可慈非常挫折。
“再怎麼說,她父親雖然中風,也有些後遺症,不過情況還算穩定,她也每天過去探望,這應該不是她神思不屬的主因。”田可慈分析給照慣例來喝茶的牛世平聽。“她除了在這邊打工,還幫醫院做什麼研究計畫,也還有在當什麼國小的壘球隊教練,所以應該也不是缺錢或沒工作。那還有什麼別的可能性?剩下的,我只能想到比較風花雪月的方面。”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呢?”牛世平陽光開朗的英俊臉龐上,掛著無可奈何的表情。“幹嘛這麼關心阿樺有什麼煩惱?這裡客人這麼多,每個都有煩惱,你難道每個都要研究嗎?我也有很多煩惱,你怎麼不來關心我?”
田可慈白他一眼。“你有什麼煩惱?煩惱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你這種人的思想會有這種深度嗎?還煩惱呢。笑死我。”
牛世平長長地嘆口氣。“我說老闆娘,你可不可以不用在關心別人的時候,還順便質疑我的深度?還有,你還沒回答我,到底為什麼如此注意阿樺的心情?”
田可慈被這樣認真質疑,她也安靜了幾秒鐘,想了想。
“你不覺得,她跟我有點像嗎?”田可慈這樣說。
牛世平盯著眼前五官細緻古典的田可慈看,又轉頭看看正在幫客人回沖熱水,板著一張臉的黎樺。
一個柔媚,一個英氣。一個臉蛋是好像沒曬過太陽的雪白,一個則是非常陽光的淡蜜色。神態與眉宇間的氣質完全大相逕庭。除了都是單眼皮以外……
“我不覺得有哪裡像。”牛世平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