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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波追在後面呼喚,陸子周猛然驚醒,回身施禮道:“舅父有何吩咐?”
趙波抓住陸子周的手,人卻遲疑起來,半天才很不好意思地說:“子周,能不能幫小舅舅作篇策文?”
陸子周訝然道:“不知寫什麼內容,做什麼用處?”
趙波又是躊躇了好一陣才紅著臉說:“我最近遇見一個心儀的女子,有意追求。她是有名的才女,非有她看得入眼的策論才能登門。子周,你知道,我的策文實在拿不出手的……也不拘什麼內容,只要經世致用便成。”
陸子周聽他說得誠懇,自然不好拒絕,問道:“不知是哪位才女,我早年遊學時也曾識得幾位,或許可以拿來參詳為文?”
趙波雙目放光,現出無限憧憬之色,彷彿很驕傲地說:“便是蜀中第一才女歐陽憐光。”
“是她……”陸子周不由自主地皺眉。
憐光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上次忙著寫劇透(38章啊),所以才隔這麼長時間才更新新內容。抱歉了!原諒我吧!
趙瑟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樣早的清晨出過門了。平時這個時候,她應該才剛剛睡去不久,馬車咕嚕而響的印象還沒有完全從她的混沌朦朧中消逝。她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頭有點沉。
上都的貴族們,仕女或者公子,未婚的或者已婚的,未授官職的或者已有官職而無需早朝的,她們一般總習慣於在正午之前一點點兒的時刻甦醒——她們往往把這一點點的風韻把握得很精確。之後的一段時間則是她們一天之中最為閒適的時光。他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幹一些自己喜歡的,可有可無的事情。或者什麼也不幹,只是呆坐著發愣當然也是可以的。等太陽的威力顯露出虛張聲勢的跡象時,她們的世界才猛然間鮮活起來,就像一副水墨畫卷拉到此處便赫然潑上了重彩。
即使是經過悉心篩選也不可能一眼計算出件數的、裁剪合適的、完全適用的華衣美服,上都今天最流行的髮髻樣式和今天最流行的化妝手法,目前還在綻放的,可供選擇的各個品種的牡丹花,超過一百種色澤、用途各不相同的脂粉香精,各種各樣的精緻的小配件,還有侍兒們的忙亂的奔跑和呼喚,捧著請柬的管事小心翼翼的催促,她們本人的喋喋不休……這一切交織在一起持續一陣之後,她們總能以無可挑剔的妝容立於她們的寶馬香車之前。
這裡所說的無可挑剔很多時候是根據上都流行的風向而言的。流行這樣的東西就像春天裡的柳絮,飄來蕩去的,或許讓人興致勃勃得有些乏味甚至討厭,但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忽視。大概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烏齒赭面的時世妝和完全露出Ru房的低胸裙能在一夜之間大行其道,連外城的婦人們都跟著模仿起了百鬼夜行的駕勢,而又莫名其妙地在一夜間銷聲匿跡。
不管怎麼說,她們香噴噴地在正合適的時間踏上她們正合適的馬車,或跨上她們正合適的寶馬——透過踩踏著侍奴們跪伏於地平坦得正合適的脊背,意氣風發地應約赴會。她們往往帶著長長隊伍的侍奴,侍奴們都騎著駿馬。通常人和馬,或者馬和人,一樣出色,能為他們的主人增色不少。如果一定要深究它們——人和馬——和它們所服侍的主人究竟那個更出色的話,似乎很多時候真是一個不太好說出的答案。那麼,簡單的說,馬蹄磕在青石大路上和鑾鈴叮噹的聲響往往在這個時候由一股股的溪流匯聚成大海,最後連整個內城都跟著沸騰起來。
賞花、遊園、賽馬、打馬球、斗酒、品詩、、泡茶、論道……大約就是類似這些東西吧。完全不用擔心名目的問題,像其他別的東西一樣,約會也是存在流行風的,只要跟著做就行了。事實上,它們也並不重要。一般情況下,這一時間段的約會往往是被看做熱身或者開胃菜。真正的生活是入夜之後才開始的。
達官貴人們喜歡在這種宴會上聚集。有比星星還明亮的宮燈火把,有奢華而又堂皇的庭院和殿堂,有清晰而又飄渺的歌舞聲平,有新鮮精緻的小驚喜——比如剛從波斯運回來的絕色奴隸,比如會跳舞的狐狸,比如精通房中術的和尚,比如矮小滑稽的侏儒……就是這些奇怪的、能令人亢奮的東西。這裡有這一種讓人慾罷不能的魅力,征服黑夜快感——必須承認,夜幕下的東西往往更驚心動魄。萬籟俱靜與喧囂沸騰同時存在,恢宏遼闊與淫靡旖旎同時存在,這本身就是一種能令血液在身體裡戰慄的力量。
從入夜到拂曉,她們通宵達旦的飲酒作樂。上都自立朝時就嚴格規定了的宵禁之制從來沒有包括過內城。在類似的宴飲上,從下一任皇帝的人選到塗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