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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果然一切都要等到慶生宴之後嗎?”偶爾,趙瑟也會對聶雲的態度沒信心。一個已經拋棄了自己親生骨肉的男人應該絕不介意第二次忽略自己的兒子吧?
趙瑟由此而產生的更為惡劣的聯想在於:她自己將要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也是一樣呢?如果傅鐵衣如同這位聶右丞一樣無視屬於自己的血脈,那麼,她的拒婚將變得何其可笑!趙瑟心目中原本確定非常的事情,於是就變成了一點兒譜都沒有。這樣,趙瑟作為孕婦的脾氣更差了。
苑國夫人完全不能理解趙瑟這種杞人憂天。每當趙瑟說出類似洩氣的話的時候,她總要笑著說:“怎麼可能?傻女兒!血濃於水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等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只要是他的孩子,在感情上,他都只有屈膝投降的份兒。你以為聶雲真的能將自己的親兒子視為無物嗎?祖母告訴你,他這是在故作鎮定。故作鎮定你懂嗎?聶雲能有今日的成就,周氏的作用不言而喻,對於前妻的孩子,在一切安排好之前,他當然只能故作鎮定。他堅持的時間越長,事情放到臺上的時候他就會越熾烈。西樓的這件事,我們完全更有資格氣定神閒……至於傅鐵衣,他有什麼理由對你和他的孩子裝模作樣?你給他的東西早就超過了他所要求的。孩子本身就是用血澆鑄的婚書與盟約……”
趙瑟在形式上送了一口氣,但在情感上,她依然要默默地嘆息:真是沒臉再與你相見啊,傅鐵衣!
關於傅鐵衣目前在上都的麻煩,趙瑟沒有過多的插手。她所能做得,只是盡職盡責地將一切以秘書監為中介而流轉的情報如實地告知傅鐵雲而已。
傅鐵雲無視於自己隨時可能昏倒的身體,像一陣風一般流轉於各種形式的宴會。就在這樣的宴會中,全上都都被他帶進了巨大的混亂,以至於對他親親的兄長傅鐵衣和劍南節度使到了人人皆曰族誅的荒唐地步。並且,傅鐵雲以極為無恥的手段與劍南節度使達成默契,推翻前面的奏請要求親自承擔責任。當遠在河北的范陽節度使傅鐵衣與近在上都的劍南節度使分別具名的兩封幾乎一模一樣的奏摺竟然在同一時間送到皇帝面前時,皇帝一定和趙瑟感受到了相同的諷刺。
所以,宣華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皇帝不堪忍受百官喧鬧,終於御筆輕揮,將長安械鬥的軍士一律押往駐地,交給他們的上司處置。百官紛紛諫言,堵住了含元殿的大門,大有皇帝不收回成命便不肯罷休的架勢。
皇帝玩笑道:“詔令既出而百官不肯從命,是邊軍謀逆耶?是大臣欲反耶?”
於是,前後喧囂了一個月之久的上都至此終於勉強平靜下來。趙瑟也於此日正式交接公務回家待產,而她所交接的最後一件公務便是將該聖旨發往有司。
之後,趙瑟像珍貴的瓷器一樣,被小心地輕拿輕放,安置於徹底隔絕了一切危險的精美房間。每一時間都有超過十二名的大夫和超過十二名的產婆在外間等候。每過一個時辰有大夫前來診脈。陸子周和傅鐵雲輪流陪伴她,苑國夫人和家族中女人也會在晚上過來探望。為了避免胎兒過大造成難產,她的膳食受到最嚴格的控制,相應的,廚師的技藝也必須臻於化境……
總之,一切都無可挑剔,直到第一波陣痛襲擊了她。
孕育
趙瑟第一聲慘叫跨越層層帷帳傳到外面的時候,陸子周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別人或者不知道,但陸子周很清楚,趙瑟這個孩子分明是在墮胎之後尚不滿兩個月的時間懷上的。每一個大夫都清楚墮胎對於身體有著怎樣近乎於毀滅的傷害,而況趙瑟在身體還在恢復的時期就因為某個他們心照不宣的原因將自己無情地陷入夜夜春宵的無奈境地,甚至因此懷孕,甚至在懷孕之初還不節制房事。倘使這樣生產時還沒有艱難,恐怕連蒼穹與大地都不能答應。
“懷孕本身已經很勉強了,何況是生產……”陸子周在心中默默地嘆息著:“真是個傻瓜!不可原諒的傻瓜!”
陸子周的前半生,始終在胸有成竹與算無遺策中行進,然而,一旦遇到趙瑟這個傻瓜,便開始了由措手不及與即興發揮交織而成的絢爛瑰麗的曲線。現在,趙瑟又讓陸子周陷入了不可預知的境地。即便不能說陸子周對於今天可能發生的意外一點準備都沒有,但畢竟他沒有一點兒把握在極可能出現的難產中同時確保趙瑟和她腹中胎兒的寶貴性命。
陸子周為此而略顯得有些焦慮不安。儘管趙瑟肚子裡的孩子和他無關,趙瑟本身卻需要他來操心。他實在沒有辦法像傅鐵雲那樣氣定神閒地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