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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得拖進了真定、邯鄲、河間之間的三角地帶,彼此牽制著動彈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葉十一來了。
葉十一揮兵東進的速度極快。即使是從葉十一以快攻而著稱的輝煌戰史看,這一次討伐河北叛亂的進軍速度也堪稱登峰造極。洛陽正式誓師出兵是在七月二十五日,二七日,大軍就攻取鄴城深入河北腹地。三十日,前鋒騎兵繞過傅軍重兵把守的邯鄲,直趨真定與河間一線。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無論是盧文瑤的軍隊還是傅鐵衣的殘部,均是抵擋不住,望風而逃。由於此時盧文瑤軍與傅鐵衣殘軍正在真定僵持,誰也不敢分出力量救援。於是,八月一日,葉十一親自統帥的中軍便進抵真定東北百里的中山,紮下大營。
中山的位置,與常山相呼應,在真定的東北,河間的西北,正好居高臨下俯瞰盧傅兩軍糾纏不休的真定…河間…邯鄲的三角地帶。葉十一以其二十萬兵力的極大優勢,無論對僵持中哪一隻軍隊來講,都構成極大的威脅。葉十一手下的將軍們興奮不已,認為攻擊的命令很快就會下達。他們認為這是符合主上一貫的作戰風格的,也許只需要騎兵一次衝鋒,就能取得極大勝利。但是這一次,葉十一沒有立即發動攻擊。
“如果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反倒是聯合起來抵抗就不好了。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得不小心加以提防。”江中流在第一次會議上當眾諫言道。
葉十一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然後派遣使者向盧傅兩軍發出正式命令,要求兩軍立即停戰,並要求盧文瑤和目前掌握傅軍的主帥傅鐵然立即放下手中的軍隊前往大營等候召見並就河北動亂之事給予解釋。同樣的命令也給了目前正在常山與韓德功和赫連勝呆在一起的歐陽憐光。
盧、傅兩方面對於這道命令採取了幾乎相同的曖昧的態度。既不接受,也不抗議,石沉大海似的不做任何回應,權當沒有這回事——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無論盧文瑤還是傅氏餘部,他們都需要時間去考量利弊,判斷形勢,然後才能決定投降亦或是反抗。葉十一也並沒有指望自己一道命令就能讓釀成河北動亂的兩大軍閥束手就擒,心甘情願地羊入虎口。那樣的話,他也就沒必要親自帶兵來河北了。只不過該走的形式必須要走罷了——在謀士們的示範之下,他已經理解到形式的重要性了。
乙酉年八月初二日,遵照命令,歐陽抵達中山大營,並且立即就請求謁見主上。費人思量的是,葉十一雖然火急火燎地召來了歐陽連光,卻拒絕見了歐陽憐光的謁見。大約是出於痛恨歐陽連光,卻恪於形勢不能拿她怎麼樣的矛盾心理,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便索性鬧起了小孩兒脾氣,賭氣不見。
葉十一始終沒有見歐陽憐光,直到八月初七日,巴蜀使節抵達中山大營的那一天。
黃昏時分,江中流奉葉十一的命,親自去歐陽憐光的帳篷叫他。一掀帳簾,沒等開口,歐陽連光就轉過頭來對她說道:“看來主上終於消氣了。”
江中流一邊打量著歐陽憐光身上已經換好了的官服,一面嘖嘖有聲道:“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吶。被軟禁在帳篷裡也能知道巴蜀的使者到了麼?不過對你來說似乎也並不算難猜,畢竟元元和陸子周平安回到成都事你是知道的。主上希望儘快平定河北,先前派出去與傅氏暗中接觸的幾批人似乎都不大令主上滿意……”
歐陽連光道:“你你為什麼沒有去?”
江中流攤手道:“我怕死,不敢去。”
元元不禁露出一個笑容,這讓她看起來暖和多了。“怕死是美德,繼續保持。”她說著站起來。
“巴蜀的使節現在正在主上的大帳。“江中流側身讓開門口。
“恩。”歐陽憐光踏過帳篷,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
江中流露出稀奇的神色,說道:“難道你一點兒也不關心巴蜀的使者是什麼人麼?”
“不會有什麼區別?”歐陽連光道,“反正不管是誰總不會是陸子周。”
江中流急了,扯著歐陽憐光的胳膊道:“你憑什麼斷定不是他?我告訴你,你錯了,歐陽。對巴蜀而言這是多麼重要的一個機會,陸子周怎麼可能不親自來?”
歐陽憐光看了江中流一眼,沒有說話。她和江中流並肩向前走,等到一隊巡邏的衛士走過,她才開口說話。
“陸子周是絕不會來自取其辱的。”元元道,“身入虎|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確是了不起的很,是頂級謀士才有的風采。但是,這種事,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真正的謀士是絕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