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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不利的論斷,就此結束了交談。
趙簫無趣地將頭扭開。歐陽憐光目光從側面他臉頰處一塊尚未完全褪去的淤青掃過,忽然回想起自己剛趕到中山大營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歐陽憐光剛一進營門就遭遇了一場打架鬥毆。這聽起來平常無奇,因為軍營裡雖然嚴禁私鬥,但打架鬥毆卻是避免不了的。幾乎像吃飯喝水一樣,在軍營的各個角落,每天都要上演幾場。但這場打架鬥毆很不一樣,雖然鬥毆揮拳頭的人只有兩個,但圍觀之人甚眾,幾乎達到了聲勢浩大的地步。究其原因,大概只在於打架鬥毆的級別之高,令人目瞪口呆。沒錯,像不入流的流氓匹夫一樣揮拳頭的人,一個是堂堂宰相大人的趙簫,另一個則是威武大將軍的萬百千。
歐陽憐光站在人群之外眺望戰況的時候,宰相和將軍正打到激烈處,難分難解地抱在一起。大體上看,趙簫略處於下風。雖然他也很認真地將貴族的劍術和街頭混混打架的技巧全部發揮出來去努力鬥毆了,但到底不能和職業軍人比。一個老虎跳撲得急了,被萬百千抓住機會,缽兒大地拳頭就打到了臉上。
“呸,趙家的惡賊!還敢這麼神氣?奸細!叛逆!混蛋!打死你!”萬百千一邊揮拳,一邊咬牙切齒地道。
趙簫連退數步,突然一咬牙,冒險伸手,擒住了萬百千的手腕,然後直他起腰來,目光冷冷的掃向萬百千。萬百千眼光一縮,不知為什麼,心裡就有點發怯。但他是絕不肯承認自己發怯的,於是挺了挺胸,做出格外兇橫的神情來。
“不要搞錯了,殺死越鷹瀾的人是趙瑟,和我趙簫一點關係都沒有!”趙簫一字一句傲慢地說道:“不要忘了,如果沒有我趙簫,沒有我的錢,我的糧食,我的兵器,早在去年你就餓死在長安,現在還拿什麼在我面前威風?啊,就算是現在,你身上穿的盔甲,你手上拿的能讓建功立業的刀槍,那一塊鐵不是我趙簫打出來的?我是奸細叛逆,誰還是君主的忠臣?”
萬百千目瞪口呆,圍觀小兵也一律發傻。
趙簫輕蔑一笑,扔了萬百千的手腕,傲然轉身。圍觀計程車兵自發自動讓開一條道給這位惡棍大爺走。
歐陽憐光注視著他寬闊後背的時候就想:“趙簫,你果然是真正的俊傑。”
……
乙酉年八月初八日,歐陽憐光單人獨騎,前往真定城遊說傅鐵然楊緋夫婦。八月初九日夜,楊緋秘密前往中山大營,拜謁葉十一。次日清晨,朝廷從中山大營發出旨意,向天下公開了滹沱河之變的“真相”,宣佈盧文謠謀逆、謀殺齊國公等共計十八條大罪,欽定為叛逆並宣佈誅伐。於是正午時分,傅鐵然開啟邯鄲城門,率全軍向朝廷投降了。葉十一當即以朝廷名義冊封傅鐵然,使其承襲其亡兄齊國公的爵位,封楊緋為新城侯,其餘夏侯廣德一下部將十餘人盡數封侯。之後,為傅鐵衣隆重置喪,追封為武成王。
在葉十一按捺下心中的種種情緒,帶著小皇帝在邯鄲城為傅鐵衣大辦喪事的同時,他還派出萬百千,率軍攻擊河間捉拿盧文謠。盧文謠不敢堅守河間,匆忙棄城北逃。萬百千一路銜尾追擊,常山的赫連勝、韓德功也一起出兵,對盧文謠形成合圍之勢。盧文謠北歸幽州不及,幾乎被困死在燕山之下。然而由於萬百千進軍過快,終於被盧文謠捉住機會伏擊成功,脫出重圍逃回幽州。於是,葉十一手下諸路大軍並進,以十二萬兵力合圍幽州。這一天,剛剛才是乙酉年的八月十六日。
平東
葉十一出兵河北的時候,盧傅兩軍正在真定對峙,打著毫無希望的消耗戰。
河北一地的中樞是常山、真定至河間一線,根據甲申年漳水之戰對河北勢力的劃分,這條軸線之前一直是由葉十一的軍隊直接控制,軸線以北,大體就是盧文瑤的勢力範圍,軸線以南,大體就是傅鐵衣的勢力範圍。七月十七日滹沱河鉅變,由於歐陽憐光以河北最高軍政長官的身份命令韓德功和赫連勝在第一時間將真定至河間一線的兵力撤到常山,空出戰場給殺紅了眼的盧傅兩軍,使得盧傅之戰剛一開打,就陷入了異常慘烈的中樞之爭。
傅軍憑藉背靠邯鄲的雄厚支撐,搶先拿下了真定。盧文瑤也毫不示弱,一舉奪得河間。之後,盧文瑤抓住傅軍群龍無首的弱點,發揮自己身為名將的優勢,以河間為基地,悍然向真定發動進攻。傅軍也正同仇敵愾要進攻盧文瑤呢,於是立即以邯鄲為倚靠發動反擊。兩軍一拍即合,然後不約而同地陷入了絕境。幾次大戰,經過一番複雜的互相消耗,僵持不下之後,雙方驚訝的發現,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兩軍的主力都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