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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取出來,以解決市面上缺少銀子的尷尬境地。”
這一點說的田復珍亦是點頭認同,這也勉強算得,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突然一拍腦門,是了就是這裡!
“此中各項,官府亦可做到,何須由商人來做?”
李信冷笑。
“別說知府衙門,便是堂堂山西布政使司,也做不成此事!”
為何?一者官府陋規太多,各級官吏貪墨拿要均已形成定額,整個官場都爛到骨子裡去了。各項利益被層層盤剝,這些也都是有著不成文的規矩,幾十萬兩銀子撒出去,真正能花到實處的已經十中無一,僅憑此一條,官府做甚事都成不得。
李信所言官府陋規亦是實情,田復珍嘆息一聲,大明朝官場上上下下爛到骨子裡了,這天下還有得救嗎?竟然神傷起來。
田復珍突然想到自己這一年的任期,一種緊迫感便如影隨形,若是單打獨鬥,這一年的任期恐怕只能勉勵撐持局面,更別說有所作為了。而李信所勾畫的前景則一片輝煌燦爛,這種誘惑就像腹空之人面前擺滿了珍饈佳餚一般。
李信見田復珍表情變幻,顯然還在苦苦掙扎思索,便趁熱打鐵。
“府尊雖然只有一年任期,但只要商社成功運作,便可以為山西提供大量的流民吸納能力,亦可緩解災情對百姓的衝擊,等到明年今日,山西人口定當有增無減。”
第二百八十一章 謠言四起
人口增長的誘惑力對田復珍太大了,在古代農耕社會,地方人口是最大的社會財富,所以人口增長是一任地方官員最大的政績。而他之所以想為一任父母,為的不就是百姓昇平麼?既然李信以養商之道能做到這一點,自己又何必在乎官聲如何?
李信一箭射中田復珍軟肋,不愁他不乖乖入彀。而此前他之所以秘助田復珍任這一年之期的太原知府,為的便也是田復珍務實的秉性,只要合組商社一節果真於民有力,他是不會死抱著名教禮節不放的。說穿了,李信已經將田復珍劃歸為可爭取到自家陣營中的範圍之內了。
但不論如何,他暗助田復珍這一關節還是冒險了的,一旦皇帝認為他有二心,從前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之所以冒險,此間原因在於,李信敏感的覺察出京師政治風向的變化。
就在京師與宣府兩戰結束之後,李信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按慣例大戰得勝之後,朝廷首要之事當為賞功罰過,尤其前者更為重要,其中獻俘祭祀祖廟都是不可或缺的大型活動,既激勵舉國士氣,又可彰顯朝廷實力。
可此番得勝之後,即便不大肆鋪排,居然連賞功都態度不明。這其中究竟是閣臣們在作祟,還是皇帝內心起了變化,都是讓人值得琢磨一番的。那麼順理成章的,不賞功就只能罰過了,如果兩次大戰都是以過失為基礎,所謂得勝亦不過是功過相抵而已。
其中針對者,首當其衝的便是洪承疇於李信二人。尤其是李信,流賊進犯京師,可算作他于山西與賊作戰不利。不過朝廷既然低調處理,就應當不想將此事說在明處。那麼,接下來的各種暗著便會接肘而至了。
比如山西,尤其是太原府官吏幾乎被流賊一網打盡,現在的三衛軍籍由山西總兵府手握軍政財稅大權,當然會惹起朝中不安,一旦局面趨於平穩削權的時機便到了。
屆時,只要陸續往山西派來地方官,一兩年後李信現在所取得的權勢將被徹底壓制下去。正是基於此點認知,李信才做出了看似冒,險暗助田復珍的舉動。
其實,皇帝之所以任田復珍為太原知府,還多虧了田復珍那一套理論。李信只將山西即將面臨糧荒的事實報上去,又陳述了田復珍的這治民治荒之法,最後提出不如由他來頂一年災荒的雷。按常理揣度,皇帝懼怕災荒導致流民復燃,十之七八會茫然答應此事。事實也果然印證了李信的揣度,只是朝中大臣們能破天荒的不予為難這一點,又讓李信的心懸了起來,凡事反常即為妖,他們肯定又在打著其他主意了。
如此種種,與其被動等待朝廷派出一個不和心意的地方官員來,不如主動出擊,選擇一個最好的結果。山西以太原府為首,以田復珍的履歷,任山西布政使也不為過,但是卻太招眼,阻力也必將極大。而太原知府便不同了,官職不顯卻大權在握,正是為田復珍量身打造的。
“以戰養商卻不知又作何解釋?”
誰道田復珍在商量入股的當口,竟然又接續那“以商養農,以戰養商”的話頭上去。其實,這一點也很好理解,如今山西四面皆為大戰之地,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