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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周韻有些意外:“怎麼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蔣世友道:“也不是突然,前陣子岳母和定哥兒的事,我腦子裡就隱約這樣想過。人生在世,禍福旦夕,意外禍患也就罷了,唯獨病這一項,是人力可及的。比如定哥兒的事,如果家裡有人精通醫術能第一時間給予救治,或許可以避免事情發展成這麼糟糕。甚至有些突發的疾病能把人搶救過來爺說不定。”
周韻仔細聽著,神態很是認真,蔣世友受到鼓舞,便繼續講出自己的想法,“再者,我本就是殘疾之身,身體也不好,看大夫治病什麼的,倒是求人不如求己,若是通曉醫理,平日也知道自己照顧自己了。”他頓了頓,輕輕嘆口氣,“更何況我身無一技之長,每日這樣閒坐在家裡無所事事,還不如找些事情來充實一下。”
周韻聽了,低眉沉思,兩個耳墜子也停住搖晃,一動不動垂在耳邊。以前的三爺性格低沉乖張,總疑心外頭人說他是非而不肯外出。而這位三爺性格開朗許多,卻因為腿腳不便的關係也不愛出門,平日不是畫畫寫字就是去後頭園子隨意走走,或是跟身邊人聊天說笑。日復一日,好好一個人總這麼呆在家裡無所事事,也叫人擔心會悶出病來,可若說要去做醫生,周韻卻另有想法。
她正襟危坐,問道:“三爺是已經決定了,還是尚在猶豫,來問問我的意見?”她目光澄澈,看著對方,蔣世友愣了一下,點頭道:“是第二種,我需要你的意見。”
目光相接,蔣世友坦蕩蕩,周韻卻眸光閃動一下,避向一旁,蔣世友依稀發現她的臉似乎紅了,頓時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緊盯著辨認。周韻有些羞怒地瞪了他一眼,又清了清嗓子,這才鄭重其事道:“這世間有兩種營生最不能輕忽,一樣是教書的先生,一樣就是大夫。當先生的為人師表言傳身教,一言一行都是學生的表率,所以需得師德高尚品才皆優之人才不至於誤人子弟。至於大夫,醫者一脈,博大精深,非常年苦心鑽研不得入其門,更兼手中握有病人生死,開方抓藥更須嚴謹,增一分減一分或許結局就全然不同。庸醫下藥,不說治病,只怕連人命都草菅了去。所以,無德無能之人,利字當頭之人,耐心不夠之人皆不可為醫。糟蹋了病人身體康健不說,連醫術二字也被抹了黑。若是別的事也就罷了,如今三爺說想學醫,我且先問一問三爺,可有這個決心定下心苦研醫術,忍下數年磨練,終其一生對病人心懷仁慈謹慎之心?若是不行,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的好,學些別的一技之長也未嘗不可。”
蔣世友原本還在研究周韻的臉紅,後來聽著她說的話,自己也嚴肅起來,他低頭想了半日,道:“讓我想一想吧。”
周韻反倒笑了,道:“三爺也不必太急切,總不是立刻就要決定的事,細細想清楚再做定論,磨刀不誤砍柴工。”蔣世友想想也對,便點了點頭,又笑道:“那些話是你自己想的?倒是挺特別的。”
周韻抿嘴一笑:“一半是,一半不是。早幾年我也想學醫來著,也這麼去問張大夫,請他做我的師傅,誰知他就拿了那通道理來拒絕我來著。”陡然發現身邊居然有個同道中人,蔣世友十分好奇:“他為什麼拒絕呢?”
周韻回憶了一番,道:“他說醫術望聞問切,望切兩字上我便做不到,但凡女子都不宜拋頭露面,更不用說去切別人的腕脈。每一個醫者的醫術都是大量病案和現實看診練出來的,我沒法子練習,縱然勉強學了也學不精。而且,”她輕輕拂平袖子上的褶皺,“他說我心思太細又太重,患得患失又愛鑽牛角尖,也沒有坦蕩博愛的胸襟,成不了好大夫。”
說到自己名下時不覺什麼,可是聽到老婆被人否定蔣世友卻大為不忿,他忙反駁道:“這也太過武斷了,難道以前的名醫全都是品德高尚的大聖人嗎?再說我看娘子性子溫婉,挺合適的。”周韻笑著搖了搖頭:“我那時候也這麼想,覺得很是不服氣,所以私下自己買了幾本書來看,想要自學,可是沒多久各色雜事漸漸多了,醫書又晦澀難懂,初時的好奇心一過,後繼乏力,也就懶得去多鑽研了。這樣說來,張大夫的勸解也不是完全說錯了的,至少我最後還是沒能堅持下來。三爺手上那本書,就是我當初看過的,可是你瞧,我剛才看了竟不認得是黃帝內經,還以為是什麼陰陽先生的稀奇書呢。”
蔣世友自來此世間,便見周韻各色事情操持得十分妥當,幾乎是無所不能,突然聽到她也有糗事倒覺得十分新鮮,饒有興味道:“還有呢?”
周韻把書放回桌上,莞爾而笑:“沒有了。橫豎我是學不成懸壺濟世的本事了,若是三爺有幸成為名醫,我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