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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氣有些不繼的樣子。”他雙目注視場中,又道:“所以弟子有些奇怪,那面色蠟黃的漢子,無論身法、招式,都是弟子從未見過的高深武學,而且身懷易筋中縮骨術的秘傳,但從有些地方看來,他內功卻又像並不如何深湛,這倒的確是奇事了。”
邱獨行微微點頭,司馬之心中也暗暗讚許,這嶽入雲不但武功高強,智力也超人一等,看來竟還在昔日的千蛇劍客之上。
於是他暗忖道:“這武林中百年難見的異材,的確千萬不可使之誤入歧途。”心中動念問,場中群豪又是一聲驚呼。
原來那滿面病容的漢子,身形左轉,雙掌都向右方推出,中途同時又猛然一沉,指尖上挑,掌心外露,一招兩式,襲向天赤尊者,不但快如閃電,出招部位,也是曼妙而驚人的。
天赤尊者身軀一扭,等那漢於的一招堪堪落空,雙掌倏然下切,右膝卻舉了起來,腳尖隨時有踢出的可能,滿面病容的漢子撤招錯步,天赤尊者左時突然一扭,右腿猛然踢出,右膝的關節也驀然一熱,那腿竟掃了出去。
這一招更是怪到極處,滿面病容的漢子避無可避,倏然一聲清嘯,身軀冉冉而起,司馬之失色道:“天龍七式。”
滿面病容的漢子使到這一招時,方是中原武林人士熟知的招式,群豪看得目瞪口呆,此時也低呼道:“天龍七式。”
無論任何人,在最危急的關頭裡,自然而然的就會使出他最熟悉的武功來,這滿面病容的漢子身形起處,嘯聲未斷,倏然又轉變了個方向,潛龍昇天、雲龍探爪,雙掌下削,掌心內陷,五指箕張,雙腿微微擺動,保持著身形穩定,也增加著身形的靈便,正是天龍門的嫡傳心法。
天赤尊者雙腿微曲,揮掌卻敵,身體卻突然起了一陣痙攣,手腳再也用不上力來,滿面病容的漢子招如迅雷,隨發已至,他竟然避不開,兩肩琵琶骨下,突然一緊。
那滿面病容的漢子再也想不到此招竟會如此輕易的得手,十指齊一用力,真氣猛提,竟硬生生將天赤尊者瘦長的身軀拋了出去。
群豪一起色變,隨即鬨然喝彩起來,誰也不知道天赤尊者致死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體內毒發,卻都在驚異著名垂武林數十年、久享第一高手之譽的天赤尊者,亦傷在一個籍籍無名的滿面病容的漢子手上。
場中的騷動持續了許久,滿面病容的漢子卻在場中發著愕,像是他自己也被自己驚嚇住了,司馬小霞此刻方透出一口氣來,看到這滿面病容的側影,心中一動,悄悄推了樂詠沙一下,道:“喂,你看看這人像誰?”樂詠沙一望,懷疑他說道:“不會吧。”心中卻也在劇烈地跳動著。
滿面病容的漢子此刻身子站直了,不再佝僂,經過方才的一番劇鬥,他身心俱疲,額上微微沁出汗珠來,他下意識的用手拭去了,抬頭一望,司馬之和邱獨行並肩向他走來。
他再一拭汗,卻看到司馬之臉上驚異的神色,心頭一跳,暗忖:“糟了。”伸開手掌一看,掌上果然都是蠟黃的顏色。
他連忙轉身想走,司馬之卻已高興地高呼道:”賢侄,快過來。”他知道臉上所塗的黃藥,已被自己拭去了,再也賴不掉,只得轉身迎了過去,笑道:“司馬老伯,好久不見了。”
司馬小霞一把抓著樂詠沙的手,高興地叫道:“果然是他。”
樂詠沙哎喲一聲,被抓著的手痛得叫出聲來,便罵道:“小鬼,是他就是他,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做什麼。”其實她心裡,也未嘗不在深深地為他高興著。
嶽入雲見了他,也認得,心中大為奇怪:“半月之前,他雖可列為武林高手,但武功比起現在來,卻是差得極遠,半月之中,他武功進境怎能如此之速,難道他遇著神仙了?”
邱獨行側顧司馬之笑道:“司馬兄認得這位?”
司馬之笑道:“來,來,我替兩位引見引見,這位是千蛇劍客,他的大名賢侄諒已聽到過了。”滿面病容的漢子忙笑道:“邱老前輩的大名,晚輩心儀已久了,只恨無緣拜識而已。”
“閣下千萬別如此說,我雖然痴長几歲,卻怎比得閣下天姿英武,邱某數十年來,行走江湖,像閣下這種英才,倒的確是生平僅見,今日得見,實在是快慰生平的。”邱獨行微笑著說道。他的語調,永遠是那麼安詳而自然,讓人聽了非常舒服。
司馬之又指著那滿面病容的漢於說道:“這位就是天龍門的掌門人赤手神龍的公子,雲龍白非。”
邱獨行“哦”了一聲,問道:“令尊好嗎?”
白非垂首道:“家父已於年前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