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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花椒大料一攪拌,一大缸香噴噴的鹽豆子就算制好了。隨吃隨舀,冬去春來,再將吃剩的鹽豆子曬乾,可以做家中常備菜了。而鹽豆子特有的臭哄哄的味道,也便隨著天氣的轉暖而來了。
其實鹽豆子的確切叫法,應該是蘿蔔豆子,因為其中一大半是蘿蔔塊。豆子貴,蘿蔔賤,於是不斷地朝鹽豆子里加蘿蔔,最後是隻見蘿蔔不見了鹽豆子,美名其曰“吸味”。所以,曬乾了的鹽豆子,是隻有蘿蔔而鮮有豆子。
蘿蔔豆子最美的吃法,是滴上幾滴香油。俗話說,要拉饞,椒子鹽,加上香油,最解饞。把蘿蔔豆子放進稀飯裡一攪和,也別有風味。更不用說,用大蔥炒了吃。如果能加上一個雞蛋,那簡直就是美味佳餚了。
我下放時,曾有一個月的時間,在火車站上值勤。乾糧都是從家裡帶來的面煎餅,菜呢,就是一大缸子蔥炒蘿蔔豆子。吃了整整一個月,那時一點也沒覺得鹽豆子臭,只覺得香噴噴的,沒吃夠。
2008年7月6日星期日下午9時50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燒爐子
當我們還住草房時,是鄉下來的外爺爺幫砌的磚爐子。據說他從小就打鍋餅賣,對支爐子特在行。那個大磚爐子支在屋西頭的山牆下,他很有些誇張的一會喊要磚,一會喊要泥,鄰居們在周邊看著熱鬧。
那時,大家都燒地鍋,用柴草,燒炭的爐子還沒使用過。後來市民開始供應散炭了,陸陸續續都支起了爐子。支爐子可是巧活,支的不好,要麼封不住,要麼不上火,愁死人。外爺爺支的爐子,倒是爐火熊熊,人見人誇。在我們家住的那幾天,她天天被別人請去修理爐子,得意的他不住說:“城市人搗鼓這,就是不行。”支好爐子那天晚上,他一氣喝了半斤60度的運河香醇,竟醉了——平時每頓飯最多隻喝二兩酒的。
燒那樣的爐子,實在是又髒又累的事。煤廠在城西繅絲廠東面,買一次煤要排很長的隊,要半天的時間,要借板車,要一家子全出動。不僅買煤是發愁的事,買回來了打炭泥也煩人。散煤是不可以直接放在爐子裡燒的,要摻泥用水和起來,打成一塊一塊像大餃子似的炭泥,曬乾了才可以燒。泥多了,打出的炭泥發白,半天燒不開一壺開水。泥少了,炭泥易散,且燒得快,浪費。這兩類炭泥,別管多少,最後都要砸碎了重新再打。
打炭泥也是巧活兒。會打的,拿著個小鐵鏟兒,一手端著盆,一手用鐵鏟兒從盆裡刮出一小塊炭泥來,朝鋪著炭灰的平地上一放,一個餃子型的不瘦不胖、小巧靈瓏的炭泥就打出來了。而且排列整齊,縱橫有序,像閱兵的隊伍一樣,很是壯觀,非常好燒。遇到連陰天,只好把炭泥打在火爐子的爐面上和爐口裡。
生爐子卻是難活。鄉下人常笑話城市裡人“吃根蔥也要上街買”,更別說升爐子的木柴了。只好到社員鄰居家找,或者乾脆拆籬笆帳子,走在街上遇到幹樹枝什麼的,也要順手拾回家來。那時的散炭火力小,個把小時才能引著。爐口上還要放個拔火筒,也沒鐵皮的,常用的是硬紙卷的,火舌一竄上來,拔火筒就會燒起來。我們常常有意用力把火苗扇起的老高,將拔火筒燒掉。升爐子的時候,遇到溼柴溼煤,火小煙大,遠看去,像失火,燻的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像吸了毒氣。
生爐子難,封爐子就顯得很重要了。首先要把燃燒的炭從下面的爐條裡投下一半來,熄熄火後,再放上新的。爐口用溼炭泥嚴嚴實實地糊上後,再在中間挖一個小洞,當出氣孔。有時炭泥太溼,孔眼糊死,半夜爐子就滅了。有時孔太大,爐火燒上來,不到天明,爐子也滅了。封爐子像讓動物冬眠一樣,讓它半死不活,儘可能少消耗自己的能量。
冬天到了,草屋封閉不好,門窗也不嚴實,為了取暖,就在屋中間砌起一個大磚爐子來,做飯炒菜燒開水都用它,特別是早上起床時,母親還要用它給大家烘棉褲棉補襖,熱能的利用率,幾乎達到百分之百。不過,也因此,常常煤氣中毒。好在房屋封閉的不嚴實,大家只是常常早上起來感到頭疼而已。終於有一次,全家人又嘔又吐,只好集體去縣醫院就診。那時煤氣中毒的事時常發生,文化館門口的畫廓裡常有宣傳這方面知識的畫片展出,因此很小時就知道了煤氣實際上就是一氧化碳。
七十年代初,用上了經濟煤爐,燒起了蜂窩煤。這種爐子最早是從鐵路工人宿舍傳出來的,有戶人家在連雲港買來了爐子和蜂窩煤球,一時引起轟動,經濟條件好的人家,都託鐵路上的人去連雲港或徐州買蜂窩煤爐,不久,縣城裡也開始有了爐子賣,也有了打蜂窩煤的工具賣。但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