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隊,我的那個鄰居還因為保護高音喇叭,手指讓對方給扭斷了。
平車社的工人,大都粗獷豪爽,說話嗓門大,做事果斷有力,為人豪氣大方,特別喜歡和我們小孩子嬉鬧。空車時,會拉上我們一段。沒事時,就都坐在平車社門口侃大山,講古書,或者下棋打撲克,總是快樂無比。因為經常拉煤的關係,他們幾乎天天都要到街裡的交通局公用澡堂子去洗澡。我和他們混熟了,他們也會帶我去免費洗上一次。看門的會攔阻,他們就說這是我兒子。看門的說,你兒子上次來過了,不是這樣的。又說這是我侄子。看門人說,什麼兒子侄子,都是鄰居小孩子,這次可以,下次不可以。要是都這樣,我們這澡堂子人都站不下了。
馬車社比平車社好玩。
因為馬車社在我們學校隔壁,下課了,就爬到牆頭上去,看鐵匠給馬釘鐵掌子。那地方就在馬車社大門西側,立著幾根大木棒子,拴馬用。一間小草房,打鐵爐子火舌總是竄的老高,一個老頭兒,不停地拿著大鐵錘砸馬蹄鐵掌和釘馬蹄鐵掌的大鐵釘。給馬蹄釘掌子時,要好幾個人,牽馬、扶馬、抱腿、釘掌,個個累得滿頭大汗。看那鐵釘在蹦著火星子,釘兒一點點被砸進馬蹄裡去時,很同情那馬兒,想來它一定很疼,或者不舒服。釘鐵掌的老師傅笑著說,馬蹄掌就像你的手指蓋,你剪手指蓋子疼不疼啊?
釘過鐵掌子後,我們就越牆而過,拾用剩的鐵釘和鐵掌,還要在地上刮細鐵沫子,放在白紙上,下面放上吸鐵石,吸來吸去,很好玩。
馬棚在後院,沒牆沒門的大棚子,一排排的石頭食槽,大馬小馬不停地吃著食。馬棚的旁邊,則是儲草料的大倉庫。那些地方,馬尿味特濃。我們樂意去那兒,一是可以摘馬尾巴,細細長長,透明而又結實,可以釣地猴子,或者栓樹上的知了猴。二是可以在草料堆裡爬來爬去,翻跟頭耍螃蟹。那時看著馬槽裡的馬,心裡極想的是騎到馬上去。有時趁沒人,爬到小馬身上去,沒想到小馬勁也大,三跳兩蹦的,就把我們掀翻下來。
坐馬車是最快樂的事。別的小孩子只能偷偷摸摸爬上車後腚,坐不大一會,就被趕馬車的罵跑了。我們卻特權的很,因為有好幾個趕馬車的大叔是我們鄰居。我們不僅可以做車後腚,有時還會做在車把式的坐位上,揮幾下鞭子呢!最過癮的一次坐馬車,是給岔河的姥姥送掛麵,從早晨坐到傍晚,第二天又坐回來。從那以後,再也不想坐馬車了。
因為有趕馬車的是鄰居,可以得到鞭梢子。那是皮革做的,細細長長的一根,系在鞭子的梢子上,一甩下去,“叭叭”脆響。那時小孩子都興玩鞭子,比誰抽的響。因為我們有了專業的鞭梢,總是佔上風,急得他們只好拿好東西和我們交換。
*時,平車社的工人都當了造反派,馬車社趕馬車的卻靠邊站,甚至挨批鬥,因為他們大都是地主富農出身——也只有地主富農家裡解放前才會有馬車,解放後就把他們的馬車都收為集體經營,他們也就自然成了馬車手——趕馬車可不像拉平車那麼簡單,絕對是一門技術和藝術呢!
我上高中時,馬車社有了裝配柴油機改制的拖拉機,馬車很快就被替代了。學校學工時,我報名學柴油機,竟然分到平馬車社,成了一名平馬車社的“學徒工”。
如今許多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去過平馬車社,當然,它也早已改了名,叫汽車運輸公司,平馬車也就成了歷史文物——平馬車應該很有文物價值,不知有人收藏沒有。
2007年12月22日星期六
老糧食局
老糧食局在鐵路小學南面,高牆深院,樹木林立,陰森森的,小時去過幾次,沒留下好感。母親常說的五八年大躍進吃集體食堂的故事,我總以為發生在那個大院子裡。
我能提著布口袋去買計劃糧食時,糧食局已搬到現在的人民商場的北側。臨街的一面,是賣糧油的門市,後面是大院和倉庫。院子裡極少去過,只是在供應花生或者豆類等雜糧時,才會加入到院子裡的大倉庫門口排起的長長隊伍中。
糧油門市是兩個大通間的高屋子。南側的,是買籤處。這裡要排第一次隊,特別是星期天,有時能排到門外邊。好不容易交了錢和糧食本後,營業員會把買的糧油籤夾在一根細鐵絲上,站起身來,用力一扔,那夾子就順著鐵絲滑行到賣糧油的那間屋的盡北頭。
這時便可以提著布口袋拎著油瓶子,拿著糧食本子,從內門裡走到賣糧油的屋子裡,在經過營業員驗證過籤和糧油本準確無誤後,就從盡北頭開始買面。賣面的多是男子漢,拎起一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