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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皆地,自己身處地之空竅之中,那還能算是有天嗎?隕石又從何而來?
這不可能!劉累雙目圓睜,怒喝道:“此幻象也!”
張祿淡淡一笑:“何所謂幻,何所謂真?若不能破,幻也是真,若能看破,真亦是幻。”心裡卻說:我這話倒有點兒象那位心模和尚的口吻了。
此時本是白晝,紅日在天,泰山之巔又無遮蔽,今天雲層也薄,故此本該敞亮一片。但當四周大地倒捲上來之後,明明將二人連整座泰嶽全都包裹在內,光亮卻絲毫也不見減弱。有日斯有光,如今無日,這光芒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劉累不禁注目張祿身前飄浮著的那枚紅色寶珠。
張祿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所以不吝做出解釋:“此珠名為宇,四方上下是為宇,自成體系,有內無外。”
他當日在世界的盡頭祭煉了紅色的“壁”之珠,複製了那無形的障壁之意,可以封閉一方空間,即便大羅金仙也無法輕易穿透、逾越,其實花費的時間並不長沒有什麼傳說中的七七四十九天,甚至九九八十一天那麼恐怖。彷彿女媧五色石天生與這種神秘物質相合一般,很快便從凹凸不平、奇形怪狀的原石,凝成了渾圓無稜的寶珠。事成之後,張祿正待划船離開,卻多少又覺得有些不捨。
這世界盡頭的障壁是獨一無二的雖然這是東方的障壁,此外還該有南方的障壁、北方的障壁、西方的障壁,但其實應該都是同一事物的不同角度而已吧,不算什麼新花樣可以煉成一件異寶,可是五色石還剩下四顆,我要到哪兒去煉化其餘呢?
本打算找火山燒煉紅石,赴北極找萬年堅冰煉化黑石可是估摸著有障壁阻隔,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北冰洋再說了,哪怕千年堅冰,能煉成什麼冰魄寒光彈,跟這枚“壁”珠也根本沒法比啊。
五顆寶石,以煉五寶,結果就一顆等級是六十,另四顆都只有十級或者就一顆是橙色史詩級別,另四顆都只是綠色精良級別,這拿在手裡都覺得彆扭啊!
張祿自認不是一個強迫症患者,可要是手中五樣寶物,大小相同、形狀相同,來源更相同,品質卻差得十萬八千里,任誰心裡也不會舒服不是?就算女媧復生好吧她可能沒有死都能給氣哭嘍。
不成,這麼寶貴的地方,我得嘗試著多煉幾樁法寶。
於是面朝障壁,他就又舉起了紅色的寶石不過這枚紅色的寶石祭煉之後,功能又與“壁”不盡相同,可以自構一個圓融自洽的小世界出來,因此才起名為“宇”。
因為就在燒煉之時,張祿對於此方世界,也包括眼前這無形的障壁,又有了全新的認識或者更準確點兒來說,又有了全新的猜想。
正如心模和尚所說,其實真實和虛幻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好比說仙人在天上構築世界,一切都從他們的意識而來,理論上什麼天鳳,什麼御龍池,也都只是幻景而已。但這幻景又與荒夢或者“靈臺蜃景”不同,是圓融的、自洽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脫離創世者而獨立存在的。
張祿曾經詢問過張堅,羿既被謫,他在天上創造的居所是否還會繼續存在下去?因為倘若如同夢境一般,人死而夢必滅,則羿被謫和被徹底擊殺,他留下來的世界都會有所不同如若世界就此消亡,那麼天公會不會從張堅本人的世界不亡,從而發現張堅假謫且不死的真相呢?
張堅當日的回答是:“將漸萎縮也,而不遽滅。”就好象凡間的一棟建築,長久缺乏維護,肯定是會逐漸衰敗的,但並不會隨著建立者或者使用者的離開,就瞬間消亡你不必擔心,天公且發現不了哪。
以此可知,仙人所建立的世界固然是幻境的一種,但這種幻境與真實之間也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差別。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所處的這個凡人世界,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呢?或者換個問題,究竟是天上世界一般的虛幻呢,還是“靈臺蜃景”一般的虛幻呢?若為後者還則罷了,或許自己始終身處幻境中而不自覺不管這幻境是從穿越開始的,還是從法王寺內歪使“靈臺蜃景”開始的,或者從女媧遺蹟開始的若為前者,這世界即便再如何詭異,也該圓融自洽,可獨立存在、長久維持啊,為什麼會有世界盡頭這種完全不符合邏輯的玩意兒存在?
宇宙本該浩瀚無垠,大地本該是個球體,這世界上雖有法術神通之類超現實的存在,但就表面上看起來,基本物理規律與自己穿越前的世界毫無不同。真要只是東亞大陸和部分海洋的封閉區域,紅日從何而升?大地如何自轉?這一切都說不通嘛。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盡頭並非真正